喊了不知道多久,他嗓子都已經沙啞了,腦子也跟炸掉一般的疼。
江夫人剛緩過來一口氣,就聽說江晦竟然敢拿明珠公主威脅她,
頓時又生氣了幾分:
“好好好,真是反了天了,難道他以為,
本夫人隻剩下他一個嫡子,就當真要對他百依百順了不成!”
“送走,現在連夜就給我送走,我不想再看到那個畜生!”
“果然不是養在身邊的,親弟弟死了不見他流淚,
自己要被送走倒是哭得慘,連小妾生的庶子都比他有良心......”
柴房門突然被打開,江晦激動不已,還以為是江夫人回心轉意了,
可當他被兩個奴仆拖到江家後門,再看到那駕破舊馬車上的行囊之時,整個人腳都軟了。
他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卻又落回泥潭裡!
江晦恨不得衝回去質問江夫人,可看著五大三粗的兩個奴仆,他隻能老實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山路上之時,江晦靠在車壁上流淚,悲傷不已。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江晦頓時收淚,下意識掀開車簾:“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月光下,林青姚手持寶刀,聽到動靜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她刀上還在滴血,江晦嚇得肝膽欲裂,
幾乎找不到自己聲音:“你、你要做什麼!”
林青姚笑了笑,提刀逼近:“做什麼,當然是要你的命了,你看不出來嗎?”
“派人來殺我那日,你應該預料到自己的結局......”
江晦聞言,頓時嚇得頭發都直了,他拚命往車廂裡躲,還開口想要說什麼,
可林青姚手中寶刀已至,直直地捅進了他的胸口,
鮮血四濺中,江晦瞪大了眼睛,咳咳咳吐血,倒在車廂裡,眼裡焦距一點點失去。
......
天明時分,林青姚回到了京城,
花嬤嬤見她回來,便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刀,用手帕幫其擦去殘留的血漬。
她聲音有些沙啞:“公主,那白眼狼已經伏誅,您接下來什麼打算?”
花嬤嬤是她的心腹,是母後給她留下來的人,
很早便化作她在蕭家買的奴仆,幫她在必要的時候,打一些掩護。
所有,有什麼事,她也不會瞞著花嬤嬤。
林青姚將手放在盆裡緩緩清洗,以免血腥氣等會嚇到孩子,淡聲道:
“打算,沒有什麼打算,此事還沒有完。”
“江晦乃江家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做的惡事,都離不開江家人在背後少推波助瀾。
隻死了他一個根本不算完,隻有整個江家都被抄家滅族,此仇才算真正結束!”
花嬤嬤聞言立即重重點頭,將林青姚拿走的刀,重新掛回了小主子房間。
她先前就從林青姚嘴裡,聽過母子二人關於前世的夢,
光是聽著,她便已經恨不得掐死江晦那狗東西,
更彆說,那些事對主子來說,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如今主子還要對江家報仇,她自是雙手讚成.....
按林青姚的吩咐,花嬤嬤拿起針線,縫製起了自己幾十年沒有再碰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