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兒子死後,江夫人便陷入了悲傷之中,整日都在以淚洗麵。
整個江家下人也個個小心翼翼,生怕稍微犯個錯,
就如同大公子一樣,被江夫人給發作了。
江夫人連親兒子都不手軟,彆說他們這些下人了......
於是,當江晦從丁昌縣令帶回來,又特意留在江家的小廝,
想要求見江夫人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敢放他進來,任憑他著急忙慌地在江家求了好幾天。
江眠鶴痛失嫡子,雖也傷心,但是真正讓他緊張的事,還是來了。
齊帝派去雍州的欽差,已經查到了一些信息,
眼看著就要查到他身上了......
江夫人見自家丈夫,愁眉苦臉,嘴角都冒泡了,便抹淚問: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也夢到了寶兒,嗚嗚嗚,我的寶兒死得好慘啊!!!”
江眠鶴沒好氣道:“不是,是江家在雍州的生意快暴露了,
再這樣下去,彆說隻是老二死了,說不定你我都活不下去了。”
“陛下這次派人去查,顯然就是找出個禍首來,不管最後查出的人是誰,
陛下都不會手下留情,勢必會殺雞儆猴!”
“也不知道,我跟隨陛下那麼多年,他會不會對我網開一麵......”
江眠鶴能成為吏部尚書,自然是屬於齊帝的肱股之臣之一,但這是他沒有觸動齊帝逆鱗。
江夫人:“......”
她這才想起來,江家還有把刀子沒有落下來呢。
一聽到自己可能也會被牽連,她都顧不得傷心了,著急問:
“那你快想辦法啊,乾坐著是怎麼回事!
我可跟你說,要是你落罪了,我就跟你和離回周家去,你休想拉我陪葬。”
江眠鶴頓時憤怒,咬牙罵道:
“周翠華,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都還沒有大難呢,你就想要另飛了!”
“這世間有比你更加薄涼的女人嗎!想辦法,你說的輕鬆,
那麼好想辦法,你想一個我看看啊。”
江夫人氣得拍桌,直接了當道:
“少來這一套,當初你娶我,不就是看上了周家的世家權勢。
若不是我,就憑你一個窮秀才,如何能周旋與世家之間。”
“沒有這份長袖善舞的本事,你做個屁的吏部尚書。”
江眠鶴臉麵掛不住,更加憤怒起來:
“哼,彆以為我不行了,你們周家能獨善其身。”
“那些賺到的銀子,你們周家就拿去了一半,隻要我被落罪,你也跑不掉。”
江夫人一聽這話,捂臉大哭起來,對著江眠鶴又垂又打,罵他是廢物。
江眠鶴哪裡忍得下這個口氣,當即與江氏動起手來。
兩人互打互罵,可最後又都痛哭了起來,
江家與周家早成了一體,若是江眠鶴真的出事,她是真的跑不掉.....
聽到屋內的動靜小了,丫鬟才戰戰兢兢地敲門:
“老爺夫人,外邊來了一個小廝,自稱是伺候過大少爺。
說他有大少爺留下的重要消息,還說您要是再不見他,等將來後悔就晚了。”
丫鬟說這話的時候,腿肚子都在打戰。
她本不想來稟報,但實在磨不住那小廝的威脅,
況且身為主院大丫鬟,她自然知道,大少爺是夫人嫡子,
即便是被放逐了,也還有機會回來,
她犯不著把人給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