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阮芷惜不避諱,餘光瞟了眼臉色微變的牡夭夭,繼續說道,“不危及性命,必要是限製不懂事的舉動。”
【宿主,你這會不會強人所難了】
這人心不夠狠,容易誤事;另一個憨直,想不通事。
係統,我會考慮靠信任建立聯係,但圖方便,更會用上控製解決麻煩。
【行吧,本統相信你的判斷】
聒噪。
牡夭夭此刻咬著下唇,像是有了什麼決定,勉強擠出笑:“小惜,能再給我一粒嗎?”
月華如水,靜靜淌過她微垂的眼睫。發梢沾著幾縷銀輝,像落了片揉碎的雲。
阮芷惜:“…”
她沉默的拿出一粒交到對方手上,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得不快,裙擺掃過石階上的青苔,卻驚不起半分塵埃。
【宿主,你心軟了】
不,她是因為我嘗試用信任建立的一個人,應該用不著。
【那有沒有和宿主已經相互信任的人】
阮芷惜聽著,忽地停下腳步,低頭,看向手機屏幕上正酣睡中的江宸印…
入夜,漸微涼。
許銘裕一回京,便前往王府彙報情況:“…姑夫,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宋硯廷背對著他,沉默片刻,將一封信遞了過去。
許銘裕接過,快速看完的同時臉色微變:“姑父,蠻子這一退是好事,這樣皇上就不會逼迫你離京了。”
“好事,也是壞事。”宋硯廷冷笑一聲,轉身看向他。
“你覺得皇上會就此作罷?”
他對這個哥哥談不上完全了解,但也熟悉了數十年。
這次恐怕用不著後宮皇後攛掇,他也會有彆的事安排自己。
許銘裕一聽,思考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姑父的意思是,計劃照舊進行?”
“你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宋硯廷搖頭。
“要人命的金屬殼子,甘州郊外的爆炸。”他來回踱步,轉而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你不覺得有人由暗轉明,有所動作了嗎?”
他聲音不高,尾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蠻人是因為這場意外損失慘重。”許銘裕說著,眉頭微皺。
“侄兒認為這場意外製造者,可能是皇上的人,也可能是第三方勢力。”
他這一路波折頗多,但好在最後將糧、兵以及利器都帶回了京都。
原計劃便是等著皇帝不仁時,他們好直接逼宮的。
但現在蠻夷突然退兵,皇帝沒借口逼迫姑父,他們似乎也好理由反了。
宋硯廷聽著,踏前一步:“你這次判斷沒問題。”
“可還記得之前遞交的毒液?”他右眉尾梢微微向上挑起,冷聲:“那是苗疆蠱毒中的蛇蠱毒。”
許銘裕恍然:“難道說,那一直隱匿在黑暗中的苗疆勢力開始有所動作了。”
“準確說他們一直調查的事有了眉目。”宋硯廷透過窗戶看向夜空,目光深邃,“近幾日你隻管靜等,記住以不變應萬變。”
敵軍撤退,皇上安排他離京的事成了未知。這人的心思更是讓他越發捉摸不透。
不過若是能找到機會與苗疆合作,事情想必會比現在好解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