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像柳依依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最多也就幫我拎個包。
可她,在走進屋子後,竟是極其自然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你的換洗衣物在哪裡?”
“鍋碗要不要帶?”
“這本書……是講八卦的?”
她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我這雜亂的小窩裡穿梭起來。
將我的幾件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一個紙箱。
還把我那口用了許久、鍋底發黑的鐵鍋用報紙仔細包好。
甚至把我書桌上那些關於周易、八字、風水的舊書,
都一本本擦乾淨灰塵,小心翼翼地碼放整齊。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給她白皙的臉頰和專注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細密的汗珠從她光潔的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
她也隻是隨意地用手背一擦,渾然不顧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為我忙碌的身影,心裡某個地方,
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
酸酸的,麻麻的,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緩緩流淌開來。
“那個……我自己來吧。”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有些乾澀。
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女孩子幫搬家,我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柳依依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衝我嫣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
“你彆動,傷員就要有傷員的樣子!”
她語氣嬌憨,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霸道,說完,又彎腰去收拾地上的雜物。
我看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將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心裡。
東西不多,但零零碎碎,柳依依一個人跑上跑下,搬了三趟才全部弄上車。
當她拎著最後一個箱子從樓道裡出來時,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浸濕,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白皙的俏臉也因為勞累和悶熱,泛起兩團可愛的紅暈。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想幫她把臉頰上的發絲撥開,但指尖快要觸碰到她皮膚時,又猛地停住,觸電般地收了回來。
柳依依似乎察覺到了,微微一愣,抬眼看我。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都變得有些粘稠。
“咳……走吧。”
我率先移開目光,拉開了車門。
坐進車裡,柳依依發動車子,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上那些屬於我的東西,
忽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她搖搖頭,嘴角噙著笑意,
“就是覺得,我這輛車,今天才算是真正裝了點有煙火氣的東西。”
我聞言,也忍不住笑了。
是啊,煙火氣。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返回市區的路上,
車廂裡很安靜,隻有空調的微風和我們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一種微妙而溫馨的氣氛,在我們之間悄然蔓延。
就在這時!
“吱嘎——!”
一聲刺耳到極致的刹車聲,猛地在我前方炸響!
我瞳孔驟然一縮,幾乎是本能地吼了出來:“小心!”
柳依依的反應極快,幾乎在我出聲的同一時間,她已經狠狠地踩下了刹車!
保時捷優越的性能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即便如此,巨大的慣性還是讓車頭重重地向前一頓。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終究還是撞上了。
柳依依被安全帶勒得胸口一悶,整個人驚魂未定地看著前方,漂亮的臉蛋上一片煞白。
“你沒事吧?”我第一時間看向她。
她搖晃著腦袋,大口喘著氣:“我……我沒事。”
我們還沒來得及下車,前麵那輛急刹的大眾桑塔納上,一個男人已經連滾帶爬地衝了下來。
他臉上滿是慌張與淚水,看到我們這輛價值不菲的保時捷,更是嚇得嘴唇都在哆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語無倫次地道歉,指著自己的車,
“我孩子……我孩子在車裡病得很厲害,一直在吐,前麵信號燈馬上紅了,我想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