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都是首飾？
宋母快速往後翻了一下，粗略一看，十福圖紙全是首飾。
是要她品鑒嗎？
宋母邊仔細端詳，邊在心裡斟酌著字句。
“宋管家。”沈韞嗓音低沉，語調散漫，“叫你過來，是想讓你幫忙參詳一下，這幾套首飾。”
宋母微微有些緊張，卻沒有插嘴說話。
她並不認為自己對珠寶的了解，能比得過浸淫豪門幾十年的孫管家。
沈韞往後一靠，話說的極慢，“再過半個月，就是我母親的生辰，她現在，在國外養病，等病好了，就會回來。”
宋母聞言，如遭雷擊。
沈韞的母親……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鴻德跟她說過，五年前，沈母不小心出了車禍，送醫後，經搶救無效死亡。
如今沈韞卻說，沈母在國外養病！
可為什麼，她在沈家三年，從來沒見過沈母的照片。
連逢年過節，都從未聽人提及過她。
沈韞盯著宋母，灰色的眼眸冰冷又鋒銳，“你跟我母親，年紀差不多。你覺得，這裡麵的首飾，我該送她哪一套？”
宋母回過神來。
望著沈韞冰冷又充滿敵意的眼神，她知道，他知道她和沈父的事了。
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現在是破壞人家庭的小三。
宋母臉色慘白如雪，嘴唇囁喏著，好半晌，才擠出一句，“少爺有心了，這幾套都很好看。”
沈韞沒有說話。
他雖坐著，姿態卻是高高在上的。
宋母低下頭，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許久之後，沈韞才開口。
“宋管家，這幾套圖紙，你拿回去慢慢看。我相信，你精心挑選的東西，一定會合乎我母親的心意。”
聲音淡淡的，似乎不帶絲毫情緒。
可宋母卻羞愧極了。
“是，少爺。”
她彎腰捧著圖紙，佝僂著身子，一步步退出了書房。
望著那扇重新關閉起來的紅木大門，宋母神色陷入了恍惚。
*
聽晚從小廚房出來。
從九點等到十一點，都沒能等來母親。
她忍不住，下樓去找她。
剛一開門，就撞上了沈韞。
男人穿著灰色的真絲睡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沒扣，露出一截精致霜白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