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卻沒脫。
依舊穿著真絲睡衣,拉著聽晚,走到了蓬蓬頭下方。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聽晚纖細光滑的肌膚,卻暖不熱她僵硬發顫的身體。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沈韞點著聽晚的右手腕、左手臂、還有肩膀等位置,語氣冰冷,“都臟透了,要好好洗洗。”
碩大的暖光燈,將浴室照的纖毫畢現。
聽晚咬著唇,暗暗打量自己的手腕。
白皙,細膩,乾淨地沒有一絲灰塵。
而且,她每天都有洗澡。
根本不存在不乾淨一說。
沈韞,他瞎嗎?
還是腦子真的有病?
男人霜白冰涼的指尖,一次又一次的揉搓著聽晚的手腕。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聽晚感覺那處的肌膚都要被搓爛了。
她疼得渾身發抖,卻蹙眉強忍著,本以為洗三次,已經足夠。
可沈韞仍抓著她的手,看樣子,還要再搓第四次。
雖然,這樣可以把時間花在清洗上,可以少做一會兒。
但真的太疼了。
聽晚忍不住了。
“沈韞,你看不見嗎?它已經破皮了。”
沈韞驀地停下了動作,他低頭看著那塊通紅的肌膚,以及上麵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陷入了沉思。
他眼睫濃密,還很長,一垂眸,便遮住了所有情緒。
聽晚看不清他的神色,連猜測都無從下手。
更不敢出聲催促。
良久過去。
男人才忽然開口。
“這樣,洗不乾淨。”
聽晚:“……”
她人已經麻了。
沈韞鬆開聽晚的手腕,給她全身打上泡泡。
長指翻轉遊移,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力求照顧到聽晚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隱蔽的角落。
一遍洗下來。
聽晚喘息著,腿軟的再也站不住。
紅著眼倒在了男人懷裡。
熱水濺了沈韞一身。
真絲睡衣,濕的不成樣子,再也不能穿了。
可他麵上的冷意,卻莫名消融了幾分。
“你好了。”沈韞單臂摟著聽晚,另一隻手脫下睡衣,隨手丟進臟衣簍裡,“現在,該我了。”
他抱著聽晚,邊垂頭吻她的唇,邊跨進了浴缸。
聽晚一怔。
她又嘗到了酒味。
想問,沈韞卻沒給她機會。
水波蕩漾,連綿不絕,弄濕了半個浴室。
被抱上床時,聽晚的淚水,還凝在眼角。
她揪著身下的被單,弱弱開口,“沈韞,我困。”
沈韞站在窗前,高大的身軀,完完全全籠罩住了聽晚。
他垂下頭,定定看著她。
淺碧色床單上,少女麵色酡紅,眼角含淚,黑發淩亂鋪了一床,牛奶般白皙的肌膚泛著粉潤的光,其上,紅梅點點,美得猶如海中之妖。
但是……
“不夠。”
他低喃著,挺括的身軀,跪到了聽晚身側,“還不夠乾淨。”
語畢,冰涼的唇,便咬上了聽晚的手腕。
*
二樓。
主臥。
沈鴻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活了大半輩子,他頭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女人,挖空心思追了一年多,如今終於追到手,簡直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喜歡她。
也不知今晚,宋箏箏會怎麼跟她女兒說起自己?
沈鴻德越想越精神,乾脆起床,直接去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