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晚氣性上頭,斷然拒絕,“不。”
憑什麼每次都要聽他的?
真當她沒脾氣?
沈韞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行。”
他薄唇勾起,灰色的眼珠卻冰涼涼的,並無絲毫情緒。
聽晚被他笑得心底發毛,“你笑什麼?”
“我笑你天真。”沈韞一字一頓。
他麵色冷凝如冰,眼神卻亮得驚人,“你以為在老宅,我就不敢動你?”
聽晚的心,沉了下去。
“宋聽晚,你聽好了。”
他掐著她的脖子,灰眸深處,沁出了幾道血絲,“要麼叫,要麼我做到你叫。你不信,就試試。”
望著男人扭曲癲狂的神色,聽晚慫了。
沈韞,莫不是在發酒瘋吧?
她乖順地垂下了眼睫。
“韞哥哥,你醉了。"
聽言,沈韞笑得更癲了,“錯了,我清醒得狠。”
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了。
“好妹妹,叫哥哥,是哥哥。”
他故意加重了‘哥哥’兩字的讀音。
充滿暗示意味的音調,令人心驚。
聽晚的臉上,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顫抖著唇,哆哆嗦嗦地叫了聲,“哥哥。”
“再叫。”
“哥哥。”
沈韞聽著聽著,笑出了眼淚。
他用力拭了拭眼角,一口咬在了聽晚喉間。
*
翌日,聽晚被敲門聲驚醒時,人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身上很疼。
連下床都很艱難。
但敲門聲很急切,她隻能趕緊爬起來。
萬幸沈韞還算有點良心,給她洗了澡,換了床單,還穿上了長袖睡衣。
至於換掉的床單去了哪?
聽晚從來不問。
沈韞會處理好這一切。
聽晚走到衣櫃前,特意取了件長外套,裹住了自己。
“宋聽晚,你沒事吧?”
來人聽晚沒見過,是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女傭,年紀很輕,大約才剛滿十八歲,很是活潑開朗的樣子。
聽晚沒有拉開門,隔著門縫,問她怎麼了。
話剛出口,她才發覺,嗓子很痛,聲音更是啞的不像話。
“呀,你是不是生病了?嗓子怎麼那麼啞?”少女歪了歪頭,“怪不得我敲了半天門,你都沒應聲呢!”
聽晚默了默,“請問,有什麼事嗎?”
少女哦了一聲,忙道,“不好意思,我叫元妙彤,是劉嬸的女兒。”
“你媽現在在P城,說跟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她有點擔心,就請我媽幫忙,過來看看你。但是我媽在忙,就讓我過來找你。”
聽晚一愣。
她竟睡得那麼沉,連一次電話聲都沒聽見。
不對……她媽怎麼去P城了?
沈韞那個瘋子,到底做了什麼?
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謝謝你。”
“沒事。你應該還沒吃飯吧?”元妙彤遞過來一個小食盒,麵帶笑容道,“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你嘗嘗看。”
聽晚看了眼左右手腕處的咬痕,沒敢伸手,“謝謝阿姨的好意,我還不餓。”
“哦,哦。”元妙彤尷尬地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