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去,原因有三。”
趙富貴幾人全都豎起了耳朵,像是在聽天書。
“其一,定軍將軍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你們覺得是為什麼?”
趙鋒問道。
“被……被官軍圍住了?”
趙富貴猜測。
“對,也不全對。”
趙鋒走到院中的石桌旁,用手指蘸了點水,在桌麵上畫了起來:“定軍將軍所攻的曆陽,與全椒互為犄角。沒有消息,恰恰說明他很可能已經拿下了曆陽,但被韓定國的主力死死擋在了全椒之外,消息送不出來!這說明,定軍將軍那五千人,還好好的!他還是一顆能用的棋子!”
“其二,韓定國與其子韓破虜,號稱五萬大軍,可他們是分兵兩路,吃掉了我們一萬五千人。現在他們分散兵力,全椒兵力頂多也就三萬。而且據我所知,韓定國的北疆軍,多為步兵。而我們這八千人裡,有什麼?”
“有……有三千騎兵!”
趙鐵牛眼睛一亮,搶著回答。
“沒錯!”
趙鋒重重一點頭:“三千騎兵!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步兵再厲害,追不上我們也是白搭!隻要我們和定軍將軍的兵馬彙合,從兩個方向夾擊全椒,韓定國的步兵陣線再硬,隻要敢出兵,也得被我們撕開一道口子!”
趙富貴等人聽得雲裡霧裡,但好像又有點明白了。
“那……那第三呢?”
趙鋒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其三,我不打算跟他們傻嗬嗬地攻城。”
“我這次要玩的,是斬首戰術!”
“斬首戰術?”
趙富貴撓了撓頭,滿臉都是問號,“啥是斬首戰術?”
趙鋒沒有再解釋,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穿戴完畢,趙鋒推開院門。
他翻身上馬,一身戎裝,威風凜凜,再也不是那個偏居一隅的百夫長。
城門口。
陳廣竟親自在此等候,為他送行。
而在陳廣身後。
李大帆等一眾將校,也全都來了。
隻是他們看向趙鋒的眼神裡。
再沒有了之前的激烈反對,隻剩下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
在他們看來,這個靠著衝動和運氣上位的年輕人,不過是陳公推出的一顆棄子。
趙鋒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心中同樣不屑。
一群蠢貨。
他知道,無論自己這一戰是成是敗。
眼前這幫人,都已經被陳廣徹底厭棄。
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趙將軍。”
陳廣親自端過一碗酒,遞到趙鋒馬前。
趙鋒沒有下馬,接過酒碗,對著陳廣遙遙一敬,而後一飲而儘!
啪!
他將酒碗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出發!”
趙鋒調轉馬頭,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劍指前方,發出一聲怒吼。
身後,八千兵馬應聲而動。
彙成一股黑色的洪流,浩浩蕩蕩地湧出城門。
看著大軍遠去的煙塵,陳廣臉上的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他轉過身,冰冷的目光掃過身後那群各懷鬼胎的將領。
“傳令,大軍即刻啟程,返回韜光!”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隻留下那冰冷的聲音,和眼中一閃而過的濃烈殺意。
是時候,該好好想一想,怎麼處理掉這幫貪生怕死的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