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是教你一個道理。”
趙鋒的聲音冷得像冰,“從你進我家門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趙鋒的女人,不是廣陵崔氏的大小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人該護,什麼人該棄,自己心裡要有一杆秤。”
“你,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給我好好滾回去反省!晚上再收拾你!”
說完。
他不再看她,對身後的婢女揮了揮手。
“送兩位夫人回後宅,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是!”
兩名婢女立刻上前,半扶半架地將還在哭泣的崔瑞夕和失魂落魄的崔瑞雲帶回了府內。
隨著府門緩緩關上。
姐妹倆的身影消失不見。
“啪!啪!啪……”
趙富貴的巴掌,還在繼續。
崔宏森已經被抽得不成人形,滿嘴的牙齒掉得一顆不剩。
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被親兵架著。
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噗通!”
他再也撐不住了,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傲氣、尊嚴、臉麵,在死亡的恐懼麵前,一文不值。
他用漏風的嘴,發出含糊不清的哀嚎。
“將……將軍……饒命……小人……小人錯了……饒命啊……”
鮮血和著口水,從他破爛的嘴裡流出來。
在地上磕頭,磕得滿臉都是泥汙。
那近百名崔氏子弟,看著這一幕。
人人自危,膽戰心驚。
趙鋒揮了揮手,趙富貴這才停了下來。
將沾滿血的刀背在崔宏森的衣服上擦了擦,重新歸鞘。
趙鋒緩步走到崔宏森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讓崔宏森渾身一哆嗦。
“有意思。”
趙鋒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崔宏森的下巴,讓他抬起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我那兩位夫人在的時候,你骨頭倒是硬得很,寧死不屈,很有廣陵崔氏的風骨。”
“她們一走,你就跪下了,哭著喊著求我饒命。”
趙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怎麼?”
“當著她們的麵裝硬漢,是想讓她們覺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覺得我趙鋒是個暴虐無道之徒?”
“好讓她們日後對你心懷愧疚,對我不滿?”
“你這……是準備挖我的牆角啊?”
最後那句話,聲音不大。
卻像是一道驚雷,在崔宏森的腦子裡轟然炸開!
他被點破了心思!
這個反賊,竟然……竟然把他內心最深處的算計,看得一清二楚!
一股比死亡更可怕的寒意,瞬間籠罩了他。
“不!不是的!將軍!小人不敢!小人萬萬不敢啊!”
他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臉上的劇痛。
拚命地對著趙鋒磕頭,一下比一下重,磕得地麵“咚咚”作響。
趙鋒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他看著驚恐萬狀的崔宏森,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甚至懶得再多說一個字,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
趙富貴會意,眼中凶光一閃。
“嗆啷!”
佩刀再次出鞘!
這一次,不再是刀背。
而是一道雪亮的刀光!
崔宏森的磕頭聲戛然而止。
一顆頭顱,帶著不敢置信的驚恐表情,衝天而起。
在空中劃過一道血色的拋物線後,滾落到那群崔氏子弟的腳邊。
無頭的屍體,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鮮血,染紅了將軍府門前的青石板。
整個世界,瞬間死寂。
那近百名崔氏子弟,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死了?
宏森哥……就這麼被砍了?
這個反賊,這個泥腿子……他不但不舔他們崔家。
反而……反而敢當街殺了崔家的嫡係子弟?!
這……這和家主說的,和玄成宿老謀劃的,不一樣啊!
他們不是來當救世主的嗎?
怎麼一來。
領頭的崔宏森腦袋就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