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城內四門緊閉,盤查極嚴,連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城外十裡之內,皆是遊騎,我們無法再靠近了。”
“主公,我們抓了個出城砍柴的樵夫,據他說,喬世充已經下令,全城戒嚴,太守府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說是有天大的貴客在裡麵。”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太守府。
錢衝,就在那裡。
一個守衛森嚴的牢籠裡。
“主公,怎麼辦?”
趙大牛急得原地打轉,“咱們就三百人,總不能硬衝進去吧?那不是救人,是送死!”
趙鋒依舊沉默,他腦中飛速地運轉著。
強攻,是下下策。
但時間,隻剩下六天。
他不能等,也等不起。
就在此時。
一名負責警戒的親衛,突然從東邊的樹林裡衝了出來,神色古怪。
“主公!我們……我們抓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
“是……是個熟人。”
那親衛的表情欲言又止,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片刻之後。
一個被五花大綁、滿身泥土的少年,被兩個親衛粗暴地推搡到了趙鋒麵前。
少年一抬頭,露出一張布滿淚痕和驚恐的臉。
正是那個在福來樓,親手將錢衝騙入陷阱的店小二。
六子。
“是你這個狗娘養的雜種!老子宰了你!”
趙大牛看清來人,一雙牛眼瞬間血紅。
他怒吼一聲,拔出腰刀便要衝上去!
“鏘!”
斷魄槍的槍杆,精準地攔在了他的胸前。
“主公?”
趙大牛不解地看向趙鋒。
趙鋒翻身下馬,一步步走到六子麵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因為恐懼而抖如篩糠的少年。
眼神裡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
“為什麼要跑?”
趙鋒開口了,聲音很輕。
六子渾身一哆嗦,嘴唇發紫。
牙齒“咯咯”作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想死,就說實話。”
趙鋒的聲音依舊平靜,“喬世充讓你出來做什麼?”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六子崩潰的閘門。
“哇”的一聲,他嚎啕大哭起來。
涕淚橫流,拚命地磕頭。
“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我不是人!我豬狗不如!我對不起掌櫃的!我對不起他啊!”
他一邊哭喊。
一邊將事情的始末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