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麼會忘了，我們當初的初衷呢？”
李伯智整個人都懵了。
他被趙鋒扶著，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堪稱天翻地覆的變化。
直到被趙鋒按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了他的嘴邊，他才渾渾噩噩地喝了一口。
茶水入喉，暖意流遍四肢百骸。
他那顆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才稍稍平複了一些。
“王……王上……您……”
趙鋒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書案後。
“孤若真想殺你，又何必與你廢話這麼多？”
他看著依舊有些驚魂未定的李伯智，緩緩開口道：“孤隻是想看看，你的這顆心，究竟有多硬。你的這份忠誠，究竟是隻對孤這個人，還是對我們共同的那個目標。”
“事實證明，你，李伯智，無愧於孤的信任。”
“不要怪孤！”
“孤就是這樣的漢子！”
聽到這裡，李伯智哪裡還不明白。
剛才那一切。
那屍山血海的殺氣，那冰冷無情的劍鋒……
全都是一場試探！
李伯智眼眶一紅，掙紮著便要再次跪下。
“好了。”
趙鋒擺了擺手，製止了他。
“你說的，孤早已想到了。”
“堵，是堵不住的。聯姻，是現階段最快，也是最穩妥的聯合手段。”
“但正如你所說，外戚之禍，不得不防。”
他看著李伯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所以，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孤的心中，早有腹稿。”
“孤有十六個字，作為日後對付這些新舊世家的總綱領。”
“你來，幫孤參謀參謀。”
李伯智立刻正襟危坐，全神貫注。
隻聽趙鋒緩緩念道：“製度為骨，情報為脈。”
“經濟抽髓，暴力鎮魂！”
製度為骨，情報為脈。
經濟抽髓，暴力鎮魂。
李伯智的大腦。
在聽到這十六個字的瞬間，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嘴唇微微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鋒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
“坐下說。”
李伯智如同一個提線木偶，僵硬地坐回了椅子上。
“先說這‘製度為骨’。”
趙鋒放下茶杯，伸出一根手指。
“堵不如疏，孤知道。聯姻是手段，但不能成為禍根。所以，孤要給所有與王室聯姻的外戚，套上三道最堅固的枷鎖！”
“其一，禁兵權！外戚子弟，終其一生，不得染指兵權，不得入軍中擔任任何實職！哪怕是最低級的隊率，也不行！”
“其二，禁財權！戶部、度支、鹽鐵、漕運等一切與錢糧相關的要害部門，外戚子弟，永不錄用！”
“其三，禁世襲！外戚之爵位，僅限一代！其子孫，若無潑天之功，便與平民無異！絕無世襲罔替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