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明鑒啊!”
嚴清野猛地向前爬了幾步,涕淚橫流,把頭磕得邦邦響。
“下官……下官是被蒙蔽的啊!是下麵那些狗官陽奉陰違,欺上瞞下!下官治下不嚴,有失察之罪,下官罪該萬死!求大王,求大王給下官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下官一定把那些貪官汙吏全都揪出來,給大王一個交代!”
一旁的曹弦也如夢初醒,瘋狂地磕頭附和。
“大王!末將冤枉!末將是武將,不懂那些文官的彎彎繞繞!末將對大王忠心耿耿,曾為您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啊!”
“我那十四級的右更爵位,是我拿命換來的!大王,爵位我可以不要,隻求大王饒我一命!我願為大王牽馬執鞭,當牛做馬!”
兩人聲淚俱下。
哭得撕心裂肺,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鋒終於緩緩轉過身。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如同爛泥般的兩人。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平靜得可怕。
“哦?被蒙蔽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隨口說道:“三個月前,甲子日,你在郯縣的望海樓,收了黃家旁支送來的三千兩白銀。對麼?”
話音落下。
嚴清野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頭。
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駭然。
這件事做得極為隱秘。
除了當時在場的幾人,絕不可能有外人知曉!
大王遠在扶桑,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連時間、地點、人物、金額,都說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趙鋒不再理會他。
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已經嚇傻的曹弦。
他隻是對著門口的方向,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拖出去。”
門外的趙大牛和幾名親兵立刻走了進來,如狼似虎地架起兩人。
“不!大王!饒命啊!大王……”
“我為大王流過血!我為大楚立過功!你不能殺我……”
淒厲的慘叫和求饒聲瞬間響起,又很快被堵住。
趙鋒站起身,走到書房門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府衙內外。
“傳孤王令!”
“東海郡郡守嚴清野、郡尉曹弦,貪贓枉法,禍害一方,即刻於縣衙門口斬首示眾!”
“其家產全部抄沒,罪行張榜公告九郡!”
親兵們拖著兩人,大步走向府衙門口。
兩人劇烈掙紮著,喉嚨裡發出“嗚嗚”的絕望悲鳴。
褲腿下,黃白之物一路拖行,留下兩道肮臟的痕跡。
很快。
淒厲的慘叫聲從府衙外傳來。
但僅僅響了一聲,便戛然而止。
夜,重歸寂靜。
趙鋒轉身。
目光落在從始至終都沉默侍立在一旁的劉普身上。
“劉普。”
“末將在!”
劉普單膝跪地,神情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