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學!
真臘國王立刻看向身後一名眼神精明,身材瘦小的中年人。
“阮天!”
“臣在!”
名叫阮天的真臘大臣立刻出列。
“你是我國最聰明的人!”
真臘國王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塞到阮天手裡,這是他最後的私產。
“本王命你,不惜一切代價,弄到大楚煉製水泥、琉璃、白糖、精鹽的秘方!”
“臣,遵旨!”
阮天將錢袋緊緊攥在手裡,重重點頭。
與此同時,渤泥國和蘇祿國的國王。
也對自己最心腹的大臣,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
翌日。
鹹陽城內,最繁華的東市。
一座名為“悅來樓”的酒樓內,人聲鼎沸。
阮天與渤泥、蘇祿的兩名大臣,換上了一身最華貴的絲綢。
扮作來自西域的富商,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剛一進門,他們就被震撼了。
酒樓的窗戶。
竟是用一整塊巨大而透明的琉璃製成,窗外的街景一覽無餘。
桌案上,擺著一碟碟潔白如雪的方糖,供客人隨意取用。
小二端上來的茶水,是用清澈的泉水衝泡。
而桌上的菜肴,更是用一種他們從未嘗過的,毫無苦澀味的精鹽調味。
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在無聲地彰顯著大楚那令人絕望的富庶與強大。
三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滿滿一桌最貴的酒菜。
鄰桌,幾個膀大腰圓,看起來像是普通工匠的鹹陽百姓。
正高聲闊論,劃拳喝酒,好不快活。
阮天深吸一口氣,端著酒杯。
臉上擠出最熱情的笑容,湊了過去。
“幾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敬幾位一杯!”
那幾個工匠見有凱子主動上門。
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好說!好說!兄弟哪裡人啊?”
為首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毫不客氣地滿飲此杯。
“小弟從西域來,販些皮毛生意。”
阮天一邊給眾人滿上價值不菲的“燒刀子”,一邊狀若無意地問道:“我看這鹹陽城真是繁華,尤其是這腳下的路,又平又硬,不知是何等神物所造?若是能販些回我們那,定能大賺一筆啊!”
那壯漢聞言,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地拍了拍阮天的肩膀。
“兄弟,有眼光!那玩意兒叫水泥,是我們大楚的寶貝!一般人可弄不到!”
他壓低了聲音,湊到阮天耳邊。
“不過嘛……我有個表弟的鄰居的三叔,就在城外的水泥坊當差。你要是真有誠意……”
阮天心中狂喜!
他連忙又從錢袋裡摸出幾枚金葉子,不動聲色地塞到壯漢手裡。
“大哥放心!誠意!絕對有!”
接下來。
阮天三人,便被這群“熱情”的鹹陽百姓,耍得團團轉。
他們先是花了一百金,買了一份所謂的“水泥配方”。
打開一看,上麵隻畫著一堆泥巴和幾塊石頭。
又花了兩百金,去見一個自稱是“琉璃廠大師傅”的老頭。
結果那老頭隻是教了他們怎麼用麥芽糖吹糖人。
最後,為了得到“精鹽秘法”。
他們更是被騙到了城郊的一處茅廁,被人告知秘訣就是“晾曬七七四十九天”。
等阮天三人灰頭土臉。
錢袋空空地回到酒樓時,才終於反應過來。
他們,被當成傻子耍了!
三人狼狽地逃出酒樓。
他們前腳剛走。
整個悅來樓,瞬間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哄笑聲。
“哈哈哈哈!這幫蠻子,還真信了!”
“還想偷我們大楚的技術?簡直是癡人說夢!”
之前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從懷裡掏出一張有些褶皺的報紙。
正是半年前發行的《大楚日報》。
他得意洋洋地將報紙拍在桌上,指著頭版那篇用最大號字體刊登的文章,對著周圍的酒客們大聲念道:“都看清楚了!這可是軍師夏侯昱大人,親筆撰寫的文章!”
“《師夷長技以製夷,故此吾等當反製!》!”
“夏侯大人在文章裡說得明明白白!我大楚之所以能淩駕萬國之上,靠的就是這些獨步天下的技術!此乃國之重器,絕不可與外人言!”
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端著酒杯,接口道:“陛下更是下了嚴旨!凡泄露我大楚技術與外邦者,無論官民,一律以通敵叛國論處,夷三族!”
“沒錯!”
壯漢一拍大腿:“想讓我們大楚永遠當老大,就得讓這幫蠻子永遠落後!讓他們一輩子都隻能來買我們的東西!”
一番話,引得滿堂喝彩。
大楚立國雖短,但趙鋒與夏侯昱等人,早已通過報紙、學宮等手段。
將這種“技術壁壘”和“民族自豪”的思想。
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個大楚子民的骨子裡。
如今的大楚,上至天子,下至販夫走卒。
人人都是最堅定的技術保護主義者。
人人,都是國家的眼睛。
那壯漢將騙來的金葉子往桌上一拍,對著店小二豪邁地吼道:“小二!把你們這最好的酒,再上十壇!”
“今天,全場的酒錢,都算在這幫蠻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