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溫舟詫異的掃了一眼溫茶，“我那手弩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一玩具！扳機是發夾掰斷做的，弩弦用的皮筋，就射射油筆芯，射程還不到兩米，又不是管製物品……”
溫茶一臉的古怪，死死地盯著溫舟，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手弩，你真的沒感覺到奇怪？”
“那是金斧子？”溫舟撓了撓腦袋，乾脆拉開衣領拽出了掛墜，“這玩意難不成還是管製刀具？還沒我小拇指長呢！我們名字裡帶這東西諧音，帶了十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溫茶的表情更古怪了，上下打量起了溫舟，“我們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啊，你當真就沒發現到問題？”
溫舟眨了眨眼睛，有點冒火了，“那佐羅的火機芯，老早就丟掉了，那時候還是大二吧？來來回回多少趟飛機，一點問題沒有！再說那桃木圖騰，小臂長，姥姥家柴火垛裡我拎出來的，沒事的時候就雕上兩刀，也是帶上飛機多少回了！難不成還能當凶器？”
溫茶輕歎了口氣，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是……那瓶茅台啊……”
“茅台有什麼問題啊？”溫舟皺著眉毛看向溫茶，“雖然說飛機上不讓帶液體，但是能托運啊！大三那年，我們不就往學校帶了兩瓶瀘州老窖嗎？我還記得托運的行李箱裡我還夾了一把拆卸開的ak47……”
溫茶沒說話，隻是衝著溫舟微笑，眼睛直直的看著溫舟。
“你這是出門沒吃藥吧？”溫舟被盯得有點毛。
溫茶嘴角綻開了個詭異的弧度，“你就從來沒感覺到疑惑？墜機的你，究竟是如何在死前，拿到托運行李中的茅台的？”
溫舟眨了眨眼睛，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溫茶提高了調門重複道，“白酒，上不了飛機，除非托運！托運的行李裝在飛機什麼部位你知道？你墜機死的，來到瓦洛蘭按道理來說隻會帶著隨身物品，你那瓶茅台哪來的？”
“對啊……哪來的？”溫舟眨了眨眼睛，也懵逼了。
“你還真問對人了！”溫茶裂開嘴笑了起來，“那瓶茅台……是我們在子中紅木家具店乾銷售一個月的工資！準確的講是三瓶茅台！兩瓶進了我們的肚子，那瓶是剩下的！”
“子中？紅木家具？銷售？”溫舟又眨了眨眼睛，徹底迷糊了。
“嗯！一個月的工資，下了班買了三瓶茅台，時間是二零一八年十月二號，加班剛回來！知道我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嗎？因為我特麼就是那天晚上死的你個傻吊！”溫茶瞪著眼睛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淌了下來……
“哈？”溫舟愣愣的看著溫茶，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我記得那趟飛機……是一六年啊……”
“還在想那趟飛機？”溫茶苦笑著說道，“從你報出隨身物品的時候我就知道出了問題，因為我特麼隨身物品和你一模一樣！你要是飛機失事，我又特麼是怎麼死的？”
溫舟終於聽懂了，然後整個人就如同被雷劈中般，瞬間就麻了。溫舟本能的摸了摸口袋，什麼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說……”溫舟咽了咽口水，直直的看向溫茶，“我不是墜機死的？我……也到達目的地了？”
“你覺得呢？”溫茶就嘴角掛著笑，臉上流著淚水，看傻子似的看著溫舟，“墜機這種事雖說我們都沒經曆過，但是電視總看過吧？《邪惡力量》還記得吧？亂閃的燈光，此起彼伏的驚叫聲，氣壓和重力的變化，甚至說飛機還可能側翻，所有人都得扣上氧氣罩，係緊安全帶，你還有空無聊？這麼長時間了，你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嗎？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
溫舟整個人都傻了，癟了癟嘴，抬起頭看向溫茶，“我總算知道我腦子裡為什麼經常出現違和感了！我也終於知道我鬼催似的非得過來一趟為了什麼了？我特麼就是過來找你這一巴掌給我打醒的！你意思就是說……其實我也是在廬陵度過了兩年的時間？而且……我現在不是二十五歲，而是……二十七歲？”
溫茶擦了擦眼睛，沒好氣的開口說道：“你自己多少歲你自己算！我這還算得一團漿糊呢！這東西太特麼麻煩了，年年變，年年改，記個九三年出生，記個屬雞就得了唄！費勁！”
溫舟也沒真指望溫茶給出答案，聽了溫茶的話忽然就有點想笑，因為特麼的句句說到了他的心裡……
“我就發現這死猴子眼睛是真特麼毒！一眼就發現我年紀不對！這孫子這火眼金睛，還真不是充話費送的……”溫舟苦著臉嘀咕道。
“不是……在廬陵的記憶，你一丁點都記不起來了？”溫茶一臉難以置信的追問道。
溫舟揉了揉腦袋，表情有點難看，“這東西……之前就沒往那邊想啊！我們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我有的問題估計你都有，我這人本來就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估計你也有，我能睡覺做夢，夢到一半被人叫醒，醒完了和人說話，說完話繼續睡後還能把夢連起來，接著做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就算平時腦袋浮現了一些東西，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腦洞太大，第二反應就是做夢夢到的，誰能想到我記憶不止少了一部分，還特麼居然編出了個大結局？”
溫茶撇了撇嘴，“這個倒是……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六歲那年夢到的那個姑娘？後來初中的時候又夢到她了……”
“黃倩！”溫舟笑著撇了撇嘴。
“對！”溫茶也笑，“我還傻乎乎的以為未來真會有這麼個人在等我……”
溫舟不說話，就看著溫茶笑，最後把溫茶笑毛了，溫茶乾脆紅著臉挺直了腰，“切，我確實現在還這麼覺得的……”
“對嘛！都是自己人，還想晃點誰啊？”溫舟咧著嘴笑。
笑了一會溫舟收了收笑容，抬起頭看向溫茶，“還沒問你呢，我們到底是怎麼死的？該不會是喝死的吧？”
“不是！”溫茶也收起了笑臉，轉頭看向門外，“那年的秋天太冷，我們沒抗過去，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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