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日落,天色漸暗。
慎到掌燈磨墨,陸歌奮筆疾書。
布帛之上,諸多文字圖畫。
慎到在一旁看的入神。
“祖師,此物當真是巧奪天工。”
“若真能成功,那。。。”
“天下文脈,必然因此大興。”
慎到都無法想象到時候之盛況。
陸歌邊寫邊說道:“不過幾張白紙而已。”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
“即便有了它,該讀不了書的,還是讀不了。”
“而能讀書的,也不一定就能因此學問精深。”
“說到底,終究隻是一件工具。”
“天下文脈興盛與否,不在於紙,而在於人。”
慎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還是道:“不管怎麼說,有了此物,對於世間終究是大好事。”
兩人說話間,院中響起腳步聲。
抬頭望去,就見呂不韋一臉笑意,提著燈籠過來。
“祖師,慎子,在忙什麼呢?”
呂不韋樂嗬嗬湊過來道。
陸歌瞥了他一眼道:“當不了丞相了,怎麼還這麼高興?”
呂不韋哈哈笑道:“看來祖師都知道了。”
說著,便是一歎。
“哎,若是當年沒有被祖師點醒,我此刻定然不甘。”
“怕是正想方設法的謀劃,想要穩住自己手中大權。”
“但這些年過去,如今我早已看透。”
“權力嘛,也就這樣。”
“我都已經做到丞相了,當多大的官是官啊。”
“此生能立足頂峰,現今又能安然隱退,已經很不錯了。”
“今日大王與我推心置腹,我方才醒悟,他已經長大了。”
“諸般事物儘數交付他手,從此我也輕鬆自在。”
呂不韋說著,又看向慎到。
“明日咱們去釣魚啊。”
“看看誰釣的多。”
“釣的少的那位,要負責烤魚,而且還隻能看著對方吃,自己不能動魚半分。”
慎到一挑眉。
嗬,我怕你?
你天天忙得暈頭轉向的,魚竿都沒握過幾回。
而我,已經釣了足足八年了。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到時候你可彆反悔。”
陸歌看了看這倆老頭約戰,不禁無語搖頭。
一把年紀了,咋還這麼幼稚。
反倒是自己這個年輕人,要更加沉穩一些。
約定了這曠世一戰後,呂不韋這才得空,朝著陸歌麵前看去。
“祖師,這是什麼?”
“煉氣法門?”
“但看著也不像啊。”
不等陸歌開口,慎到得意道:“此乃祖師驚天之作。”
“布帛上記載之物一旦現世,這天下必然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百家諸子日後見了祖師,怕是都得高呼聖人。”
陸歌一聽這話,趕忙擺手。
“誒誒誒,彆瞎說啊。”
“什麼聖人不聖人的,可彆捧殺我。”
“就幾張白紙而已,當不得聖人之名。”
慎到卻是不服道:“立下三不朽,便可稱聖人。”
“此物一旦現世,就算不是聖人,也是亞聖。”
祖師淡泊名利,不爭虛名。
但我慎到作為弟子,必須要為祖師正名。
呂不韋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玩意就聖人,亞聖的?
你倆造啥了?
是造出能百釣百中的魚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