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直在。”
“天已經黑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阿錦蹲在這女子的身邊問道。
“家?”女子環顧橋洞,眼睛中滿是淚花,“天下之大,無處是家。”
“是你母親嗎?你和張雨晨,都不像是正常的孩子。”
女子低下了頭,眼睛中滿是落寞。
“我感覺也是。”
阿錦把手掌蓋在女子冰涼的手上。
“這裡太冷了,我們換個地方聊?”
阿錦沒有想到,這卻被女子否決了。
“這點兒冷不算什麼,這夜晚的風再冷,也比不了我的心冷。”
阿錦感覺,自己必須要救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否則她會任由自己呆在這個冷冰冰的橋洞裡被冷風凍死的。
“走啊。”阿錦拉住這個女人的手腕,把她往岸上拽,“這裡太冷了,不適合我們交談,快到岸上去,那裡暖和一些。”
沒想到這個女人卻使出了力氣反抗。
“我不走,我不走,就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裡吧,岸上全部都是黑暗,全部都是負麵情緒。”
“這裡除了我你之外,沒有彆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風水寶地。”
“你看,”女人指著橋底說道,“那是我房子的屋頂。”
“你聽,”女人指著橋下嘩嘩的流水說道,“這是母親為我唱的搖籃曲。”
女人拿起了腳下的一塊鵝卵石,因為它常年經受溪水的衝刷,已經變得十分光滑。
“這塊石頭多麼漂亮啊,它將是我最柔軟的小床,我將永遠棲息在這裡,永遠不要離開。”
天呐!
阿錦感覺有些頭疼。
張雨晨的母親絕對是一個有病的玩意兒。
一個大老爺們兒被他養成了一無是處的廢柴,好端端的女兒被她迫害成這樣。
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把她千刀萬剮也難以贖清她的罪孽。
“這裡不是你溫暖的家,你聽我的,我們上岸。”阿錦再三催促道。
“不,我不走,我要永遠安息在這裡。”
女人甩開了阿錦的手,往冰冷的溪水裡麵跑。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天空下起了薄霧,臨近溪水,阿錦已經感受到了水汽的冰冷與潮濕。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不是舒服的體驗,然而,這個女人仿佛卻對此十分向往。
阿錦抓住了女人的手腕,“這麼冷,你往溪水裡跳乾什麼?走啊,我帶你去岸上取暖。”
“啊——”
阿錦猛地鬆開手,這個瘋女人竟然咬她。
眼見著女人已經走到了小溪中央,溪水湍急,女人的身影搖搖晃晃,她張開雙臂,往後那麼一倒。
倒在了三首蛟的身軀上。
此時的女人已經昏迷,三首膠把女人送上了岸。
阿錦無奈地用手擦了一下眉毛。
“人家說一位母親可以影響三代人,這話可真是不假。”
經過女人的一番折騰,她的衣裳幾乎沒有乾的地方。
阿錦念了個明火訣,幫女人烤乾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