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賈玉京便被薛寶琴直勾勾盯的發毛。
“娘親懷疑我們倆個,是一對的……”
“好事好事,咱們的娘,她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
“彆嬉皮笑臉,我不管,你必須和娘解釋清楚……”
賈玉京搖搖頭:“薛小妹,娘都叫上了,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你……”薛寶琴真是敵不過他的厚麵皮,嘟著嘴氣呼呼,不再說話。
“今兒個真高興,今兒個真呀真高興……”
“你、你唱什麼呀!”薛寶琴被他唱的又好氣又好笑。
“大小姐,聽說,那個萬花水榭,可了不得,裡麵的姑娘,一個個都特彆有才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賈玉京雙眼放光,慨然一歎。
“一個個還很水靈靈的,對不對?”薛寶琴扭頭不看他,真是可惡,聽說去青樓,那個興奮勁頭,像個什麼?
賈玉京眉飛色舞道:“可不是麼,裡麵個個是人才,你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們的才情橫溢,可惜陷入烏泥,難以自拔!”
“某人憐香惜玉,怎不把人家全部都贖身了?”薛寶琴沒好氣道。
賈玉京道:“好提議,有朝一日,我會把她們從火坑裡拉出來,讓她們重見天日,重獲新生,迎接美好的人生……”
“你是想將她們一網打儘,收歸你房中?你怎麼如此荒淫無度?”薛寶琴氣呼呼,玉臉通紅。
賈玉京湊前側臉望著她,嘴角含笑:“你覺得我賈玉京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貪花好色之徒?”
薛寶琴想了想,想說是,又似乎不是,說不是,又似乎是。
“管你筋痛,懶得理你……”薛寶琴道。
“小姐,到了……”正說著,車夫敲門道。
“走吧……”
萬花水榭。
春風又綠江南岸,柳枝垂於兩岸。
在一個小灣河道,建起一間間連綿水上木竹結構的樂園。
上麵來來往往有好多衣裳華貴的商賈,不少公子哥兒領三五奴仆從車上下來。
“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賈玉京見之吟誦道。
“好好的一篇《陋室銘》,到了你嘴巴裡,變了質,原本是淡雅清幽,不染一塵,現在卻變成了滿滿的銅臭味!”薛寶琴恨恨道。
賈玉京眉頭一挑,笑道:“我乃一俗人,俗人不沾銅臭味,活不下去!”
說話間,薛蝌、梅問鶴先後到了。
薛蝌、賈玉京兩人一見麵,互相冷啍了一聲。
梅問鶴即是湊近薛寶琴身邊:“寶琴妹妹,你今天真好看,似是仙子下凡塵,清麗脫俗!”
“俗、俗不可耐!”賈玉京冷不丁插了一嘴。
這突然其來的嗆聲,差點把梅問鶴送下陰曹地府。
梅問鶴原本風度翩翩,一臉溫文爾雅的模樣傾刻間變了臉,雙目陰沉:“薛兄,想不到,你們家的奴才,竟然如此目充主上,主人在說話,何時論到他插嘴?”
薛蝌昨天已被賈玉京削了臉,今天又是一大早給他抽了臉,一巴掌拍死他,恐怕有失身份。
忽然望見門口木橋處的知客與守門口的看家護院,心裡麵便有了計劃,向梅問鶴使了一個眼色:
“賢弟,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咬狗一口吧,走,咱們進入裡麵,估計很多商友也到了……”
說完,與梅問鶴先行走進了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