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感覺到人仿佛驟然間老了十歲有餘。
腰杆子不再挺拔。
氣息霍地萎靡不振，人有些意誌消沉。
複社領袖張天如、陳定生、方密之、侯方域、冒劈疆，劉太守，等人也不惶多讓。
心塞啊！
我們一群大才，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書童打臉了，男人孔雀開屏為了誰？
不就是為了青樓眾美人對自己又崇拜，又哭喊自動獻身麼？
現在好了，風頭被一個小小書童強橫搶去，真是可惡之極。
冒劈疆、侯方域、方密之不約而同瞄了一眼劉太守。
劉太守撫須不著痕跡點點頭，意思是哥們兒，我明白了，此人，不可留。
“大錘弟弟，姐姐我……”柳如是心裡麵有千言萬語，卻在喉頭難以言表。
賈玉京上前，湊上去在她玉耳朵邊細無聲道：“好姐姐，你不能玩這個，好難的，弟弟不忍心看你難過，我們不如玩其它的遊戲？”
柳如是被他碩長的軀體靠近，小男人身上的男兒香漫。進了鼻子中，心尖兒不禁微微一動。
見他又立刻就退開，沒有一點兒輕薄之心，好感又加了一分。
“大錘弟弟，你想怎麼樣？”
“玩一個你沒有玩過的遊戲，叫做成語接龍……”
“成語接龍？”柳如是美眸一閃，他為了不讓自己出醜，居然想了這個文雅事兒。
“好呀，姐姐我樂意奉陪……”
“小姐，可以彈一首《漁舟唱晚麼？》”賈玉京又將目光投向李香君。
朱統銳爵爺這段時間，沒有插一句話，他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怕出醜，怎敢開口？
他非常不爽王大錘的高光表現，他今天虧大了。
自己出錢出力，找了那麼多文人雅士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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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成了王大錘的成名之秀。
心裡麵有多恨？
一個字：殺！
朱爵爺目內閃過殺意，一舉酒杯，一飲而儘。
“王大錘你是當了主人喔？”李香君橫了他一眼。
“好！”可，她不能推辭，王大錘是她的人。
王大錘出了名，自己的名聲更在外。
這是一件相得益彰之美事兒。
“叮——”枇杷音樂起。
賈玉京負手走了幾步，高傲朗聲道：“天下無雙……”
“雙瞳剪水……”柳如是水目一眯，莞爾一笑。
“水火無情……”賈玉京搖搖頭。
“情至意儘……”柳如是幽幽一歎。
“儘如人意……”賈玉京一拍自己的胸口，
“意氣風發……”柳如是豎著大拇指。
“發號施令……”賈玉京臉上威武霸氣。
“令人作嘔……”柳如是一個尖刀送上。
“嘔心瀝血……”賈玉京咳嗽幾聲。
“血氣方剛……”柳如是了了他一眼。
“剛直不阿……”賈玉京神魂一蕩，又正氣凜然。
“阿諛逢迎……”柳如是示威將香首一撇。
“迎頭趕上……”賈玉京望著她頭上。
“上下其手……”柳如是講完了玉臉一紅。
“手不釋卷……”賈玉京假意托書。
“卷土重來……”柳如是挑釁望著他。
“來情去意……”賈玉京是目露柔情，照單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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