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霎時一靜。
這樣的安靜讓盛夷光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他放下筷子，抬眸迎上每一道看過來的視線。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退怯，讓裴度一個人麵對。
他也可以做裴度的刀劍。
同學們表情各異。
良久，有人開口。
“今天是愚人節？”
“裴哥又在搞抽象？”
“哦，這樣，那我攤牌了，不裝了，其實我是你們嫂子，快來給我磕頭！”
眾人笑罵。
盛夷光：“……”
他都做好衝鋒陷陣，挺身而出的準備了。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不信？！
裴度笑了笑，把手臂搭在盛夷光的肩膀上，把盛夷光的臉朝自己的方向推了點，然後湊上去，在盛夷光的臉頰上親了親。
盛夷光的臉瞬間通紅。
包間的聲音消失無蹤。
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裴度和盛夷光，靜止了。
盛夷光定了定神，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如果不是紅彤彤的臉，還真會被他的表麵騙過去，以為他很淡定。
“沒開玩笑，我就是裴度的對象。”
裴度頷首，“嗯，這是我男朋友。”
同學們：裂開。
直到散場，都還有人粘不上。
私聊的消息都誤發到了群聊，還被沈昭林看到了。
【你覺得我幻聽了，裴哥真的和學霸在一起了？】
沈昭林笑得想死。
沒白來。
這一趟真不白來。
和裴度，盛夷光分開的時候，這人都還在笑。
裴度送盛夷光回去。
盛夷光有點兒擔心，“他們會不會告訴家長？”
“你怕我爸媽知道？”
盛夷光點頭，“我怕叔叔阿姨接受不了。”
“如果接受不了呢？你會和我分開嗎？”
盛夷光認真想了想，“我會先努力，讓叔叔阿姨接受。”
如果不行……
他也不能勸裴度拋棄父母，和他在一起。
“放心，我爸媽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但他們都不是古板的人，給點時間一定能接受的。”
盛夷光鬆了一口氣。
裴度：“他們也不會知道，明天他們要去外地，有應酬，不在家。”
“哦……”
裴度拉住盛夷光，垂眸，“來我家嗎？我們把上次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上，上次沒做完的事……
是那個吧。
盛夷光心如擂鼓，臉又燒了起來。
“你，你怎麼就這麼在大馬路上的，邀請我？這也太……”
裴度笑了，“不然，我哄著騙著，把你拽上床？”
盛夷光寧願他這樣，也好過，這麼……直白。
裴度朝他走近一步，耳朵慢慢地紅了。
“以後可能會，但第一次，我不會這樣。我知道你性子軟，又很乖，能忍。可……這事我沒經驗，你也沒有，你要是一味地忍我，我們兩個可能都不會很舒服。”
盛夷光抿唇，臊得眸子亂顫。
裴度也覺得這話有點兒燙嘴，但該說還是得說。
他摸了摸鼻子，“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商量著來比較好，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睡素的。”
盛夷光心頭又暖又甜，問他，“那我要是一直都不願意呢？”
裴度笑了一下，“那我就辛苦一下自己的雙手。”
盛夷光的視線下意識地隨著裴度的話，落在他的雙手上。
半晌，開口。
“那，那我覺得，他們可以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