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平想吹噓幾句,不如說:那肯定啊,海桐哥是誰呀。或者說:就算我死了,海桐哥也不會死啊。
然而他開始沉默,實在笑不太出來。
最近因為火並而受傷的族人不在少數。那些連外家都不算的半道“族人”更是死傷不少。
這種時候真的很難開懷,說一些小笑話也很地獄。
那個人繼續說:“海平哥,我要調出去了。”
張海平下意識問:“去哪裡?”
那個人回答:“可能是西藏,也可能是四川或者廣西。總之就是西南地區那邊。你知道這年頭除了北方和沿海,就西南那邊死亡率比較高。”
“這幾天那邊的聯絡點都有不同程度的報缺,族裡打算派幾個外家族人去那邊填缺。”
“就選定你了?”
“嗯,就是我了。反正不是現在,也會是以後。都一樣。誰去都一樣。”
張海平心裡一直突突跳,那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和希冀。這樣的情緒下還藏著一些難過,不清楚難過什麼。
“其實出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好的。做一個信差,有事就為族做貢獻。沒事就過普通人的生活。我們偽裝普通人還是很容易的。”那人笑了笑。“大家都舍不得族裡,也想再看看族長。”
“大家都知道,現在族裡不一樣了。都有些希冀。”
“何況咱們這些人,一輩子就這麼活著,其實已經比世上大多數人精彩壯闊。沒什麼好不知足的。”
“一定要說,那就是想再看看族裡會不會更好吧。說真的,我還有點想族長和桐哥了。”
“沒他那陰嗖嗖的氣質,我還真感覺缺了點什麼。”
這個小張未必真的很想見族長或者張海桐。這隻是一種代詞,代表一種東西。
張海平聽他說了很久,這是他第一次扮演傾聽者的角色。話很少,反而聽了很多。
……
想這麼多,張海平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說什麼。總覺得不能再繼續待在族裡。好像應該出去看看,又或者去找點什麼。
他的調崗申請寫了很多遍。慷慨激昂的、陳情婉婉的,總覺得虛得很。最後提交給張海客的,反而是特彆官方的格式。
簡單幾句,內容隻是要外派。
“聽說外派工資會高點,海客長老,還缺人的話加上我吧。”
現在不說俸祿了,聽起來還挺時髦。
“怎麼突然想出去?”張海客看著那張薄薄的紙,問。
“在族裡呆膩了,出去看看,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族長和桐哥。”
“不問問伯父伯母?”
“海客哥,我的年紀放在外麵孫子都該有孩子了。”張海平有些好笑。
最後他如願以償。
臨出門前,張海客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他說:“保重啊,海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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