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漸漸擺脫稚氣的臉因為這雙剛剛睜開的雙眼,平添幾分淩厲。他是個內斂的人,因此這幾分淩厲很快收斂。如果不是張海桐與他相隔咫尺,這一瞬間的情緒外露都不會被他捕捉到。
這說明他一直保持著警惕狀態。張海桐見過很多次小哥鬆懈狀態下睡醒的樣子,睜開眼睛那一瞬間隻有平靜和一點茫然,與現在截然不同。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是陌生人靠近,小孩根本不會等人靠近再睜眼。現在這樣隻能說明他早就知道是熟人,因此懶得防備。
“你回來的太快了,我以為至少五年。”張海桐挨著他坐下,上一次這樣席地而坐聊天,還是廣西的林子裡。那個時候雷家人還在幫他們建設張家古樓,他和小哥中間還隔著張海客。
“有事,必須回來。”小哥抱著自己的刀,靠著岩壁。身上穿著同款苗服,花紋很簡單。
他在德國那兩年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張海桐感覺小孩說話語氣冷硬了不少。想起先前張海客說過族長可能經曆過一次症狀較輕的天授,頓時心情複雜。
看樣子小哥沒失憶,但是肯定因為天授知道了什麼東西,所以匆匆回來。
張海桐能從小哥臉上看出一些疲憊和淩厲。其實他一直在想一件事。同樣都是熬夜,張海桐就特彆容易長黑眼圈,長了特彆難消,仿佛腎虛一樣——事實上作息不規律加上熬夜太久確實容易腎虛。
而小哥呢,他就不容易長黑眼圈。在張海桐的記憶裡,小哥似乎永遠都長那樣。即便很累,你也隻能在他臉上看出來累,卻不會像張海桐那樣。
這大概就是仙男的自我修養吧……
現在他倆都不說話了。張海桐話少,小哥話更少。以前他倆中間有個張海客,張海客話癆,三個人就有種詭異的和諧。
現在沒了話癆,兩個內心豐富表麵沉默的人就尬住了。
小哥似乎還有點呆,眨了眨眼睛坐了起來。他看向張海樓,又看向張千軍,最後目光落回張海桐身上。
眼神開始變得熟悉起來。
張海桐感覺這個眼神好像見過啊。他從堆積如山的記憶裡扒拉了好久,反應過來了。
好像泗州古城那會兒,這小子就用這種調侃的眼神看自己。隨後小哥說:“是兩個新人。”
族長過問一下族裡的新增人口很正常啊,但張海桐總覺得他在調侃自己亂撿小孩。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兩個人都不是他撿的。
張海桐剛點頭,張起靈又說:“他要成仙了。”
這句話從小哥嘴裡說出來有點滑稽。
不僅僅是因為封建迷信的問題,張海桐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有點故弄玄虛的可愛。
“我知道,”張海桐決定配合。“來這裡之前,我們碰到了你留下來的人。”
“那個老巫。”
張起靈點點頭。“他喝過你的血,對嗎?”
張海桐也點頭。“你怎麼知道他要成仙了?”
張起靈:“讓他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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