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這顆藥,換兩個承諾。”
張海桐伸手,半個巴掌大的盒子躺在他手心之中。“服下它,可以留人十年。”
“你不必猜測它的功效。”
“紅二爺在道上混跡多年,想來知道張啟山的跟腳。”
二月紅眼神一凜。
在長沙地界,敢直呼張啟山姓名的人不多。當著九門中人和張啟山副官的麵直呼其名的更是少之又少。
小副官沒有露出反感的情緒,足見這個易容成田中涼子之人的來曆不同凡響。
按照年紀算,張海桐確實是張啟山的長輩。他的年紀比兩個張啟山加起來還要大。如果以族譜來計算,張海桐應該也是長他一輩的。
外家的輩分一般要比本家小很多,因為大多數在家人壽命相對來說要更短。但張海桐這一支壽命比較長,到他這裡還出現了血脈純度變高的現象。
至於為什麼說是“應該”。原因很簡單。
張海桐自己也不清楚張家的輩分怎麼算的。不過以張家目前的狀態來看,輩不輩分的已經不重要了。能活下來最重要。活下來了,才有機會整理族譜。
即便不說輩分,張海桐對張啟山也實在沒有特彆大的敬畏之心。
二月紅隻回:“略有耳聞。”
張海桐笑笑。“我與他同宗同源,如果你們連他的底細都所知甚少,那我想你應該對這顆藥更有信心。”
“論及續命,沒有人比張家人更知道怎麼做。”
張海桐將藥遞給二月紅。
“我們交易的時間隻有今天。過了今天,再多的籌碼也不能從我這裡兌走東西。”
“二爺應該清楚,我不是非要從你這裡找吳老狗。”
說完,他看了一眼小副官。小副官立刻拉了拉帽簷,蓋住大半張臉,假裝不知道張海桐的眉眼官司。
二月紅深知張海桐此言不虛。
狗五的行跡向來不是秘密。隻要有心打聽,就能知道他住在哪裡,平日裡喜歡什麼。吳老狗此人向來低調,也沒有特彆高雅的愛好。
整日裡養狗逗狗,時不時跑外麵草叢子裡抓蟲子鬥蟋蟀。他這人野慣了,雖然聰明,卻不太喜歡權謀爭鬥,比較天然。
話雖如此,張海桐想要找他也沒那麼難。目前張啟山允準張海桐留在長沙城,今天能讓小副官過來解圍,自然也能告知他狗五的下落。
二月紅很清楚,他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分明是要把自己、張啟山和狗五拉到一條船上。他們三個都在,整個九門也基本都拉上了。
張啟山難道看不懂張海桐要讓他們上船嗎?肯定看懂了。不僅看懂了,還默許了。
也許他也知道,現在長沙城的局麵已經無法從內部破解。有一個從外而來的勢力,張啟山代表的軍方勢力就可以騰出手以待時機。
張海桐就是這個外來勢力。
但張啟山究竟付出了什麼,讓與他斷聯多年的張家人幫忙?二月紅很清楚,張啟山確實來自於一個大家族。他也確實和大家族沒有了聯係。
這其中種種不同尋常,讓二月紅猜不透。
他不知道的是,張啟山也沒想明白張海桐大費周章的原因。難道僅僅隻是為了所謂的愛國情懷?那必然不可能。
張家人做事向來目的明確,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情感而冒然涉險。
此時此刻,二月紅和張啟山竟然達成共識。張海桐所圖之事必然還在城中,而現在張海桐問自己狗五的事,也許他要的就是狗五。
小副官不動聲色將這一切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