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的研究生就讀於青海。這張照片原本是屬於他導師的導師,某天他們組裡閒聊,導師忽然說起檔案的事。
劉將這位老師很愛講一些舊事,一來學生們沒有經曆過,便會生出好奇心。講出來很能唬人。二來他們老師比較風趣,覺得講閒談也是一種拉近關係的方式,因此一有空就會跟他們聊天。
那天他們去幫這個小老頭收拾檔案,這間辦公室也很老了,劉將的師祖也曾經在這裡辦公。現在重新粉刷了一下,變成了導師的辦公室。
收拾東西的時候,在角落裡不知道什麼年代的木質檔案櫃裡扒拉出來一堆不知道何年何月的舊檔案。檔案袋上隻寫了一個編號:j001。
裡麵裝的東西應該挺多,劉將捏了一下,很厚。
他拉開上麵的繩子,打開一看,發現裡麵是一摞老舊的專業資料。裡麵顯示的資料內容非常亂,估計是當時隨手整理的沒來得及銷毀的文件,不知道怎麼的全都一股腦放在裡麵。
一般人有事沒事也懶得清理這些東西,用這個櫃子的還是師祖,老師沒想著動也正常。
劉將本來想全部丟掉,往外拿的時候又升起好奇心,便鬼使神差查看起裡麵的內容。
大多數資料都沒什麼奇特的,都是些熟悉的專業術語。裡麵還夾雜著一些校內留學生資格名單,劉將也沒有太留意。畢竟他師祖也有英國留學的背景,還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放開限製以後最先出國的那一批人。
劉將翻到後麵都有點乏味了,突然看見一張年代和內容完全不同的舊資料。
資料上隻有一張影印下來的黑白照片,看樣子是證件照。整張照片隻有人物肩膀及以上,是個非常年輕的人。
本來一張照片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這個人身上穿的是新中國成立以前的舊式軍裝。這種軍裝帶有很厚重的西方色彩,與現在的製式完全不同。
照片裡的年輕人頭戴軍帽,身上穿著軍裝。眉眼之間沉著冷靜,帶著一點冷意。他直視鏡頭,好像拍照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年輕人頭發有點長了,能看到後腦勺延伸出來的碎發。
這個發型放在現在也非常時髦,不清楚那個時候怎麼會有人想到理這種頭發。
整張照片唯一展示的信息隻有這張臉,背景的顏色很深,不清楚原始顏色是什麼。
這張影印照片旁邊的白紙上,有人用鋼筆寫了一個時間:1979年於廈門印。
下麵還有鉛筆的痕跡,已經脫落的難以辨認。第一個字是繁體,應該是一個姓氏,但具體是什麼,劉將沒有仔細辨認。
後麵有一些內容勉強可以確認。
鉛筆批注是這樣寫的:曾就職於清政府及南京政府,與軍閥有關。常年活躍於廈門……推測……從事特務活動……
省略號是無法辨認部分。
這份手寫資料非常潦草,展示的信息很少。按理說能夠拿到影印版,這份資料的主人應該見過原版資料或者知道一些原版的內容。
是誰在這裡留下了這些檔案?
劉將隻能想到那位留英回來的師祖。
他曾經在和導師的閒談裡,知曉師祖回國後曾經在廈門任教過一段時間。之後在青海某機構從事醫療研究,後來項目中斷,師祖拒絕了組織上讓她繼續深入研究的邀請,在青海一所大學裡做講師。
沒人知道她為什麼不繼續從事原本的醫學研究,在那個年代,有學曆有知識就意味著有前途。隻要肯乾,未來絕對一片光明。何況當時的師祖年紀輕輕就能參與公家的醫療研究,隻要她想,完全可以一步登天。
但在老師口中,師祖就是突然放棄了繼續原本的事業。一直到她死亡,都沒有提起曾經參與的那些項目。
劉將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到必須知道的程度。他老老實實收拾完這些老物件,原本怎麼放的現在還怎麼放。
直到後來,組裡聚會的時候,劉將無意間問起這張照片。他的老師恍惚一瞬,才說:“那張照片是你們師祖當年一直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西,我問過了,她說是在廈門的時候無意間拿到的。覺得有意思,就留了下來。”
那個時候早就過了文革,許多東西沒有先前敏感。老師隻當師祖對老物件情有獨鐘,那之後還專門投其所好,找了一些小巧精致的老物件作為生日禮物送她。
“總之不是特彆重要的東西,你不要放在心上。師祖都丟在裡麵了,估計也早就不上心了。”
緊接著,這個話題就被老師揭過,轉而講彆的事。都是上個世紀的老黃曆,劉將卻沒心情聽了。
老師的話不僅沒讓他放下疑問,反而更加好奇了。如果師祖真的覺得這東西不重要,為什麼還要寫那麼多批注?
而且根據老師的講述,他們師祖當年是在辦公室突發急病死亡的。所以來不及清理文件也很正常。這不能作為她不重視這些東西的證據。
根據上麵的鉛筆痕跡來看,當時這張紙上應該寫了不少東西。
但師祖她老人家已然作古,目前無人可問。後來再去導師辦公室時,他講將這張資料掃描下來複印了一份,這才有手機裡的那張照片。
此時,劉將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屏幕。他想,完蛋了,互聯網上那什麼魂兮歸來的梗怎麼成現實了啊?
特務也想借現代人的眼睛再看看當今盛世?
他望著坐在旁邊認真工作的張海桐,卻見自己這個表弟忽然抬頭看他。如果說剛剛是湊巧,那現在這個眼神,和照片裡簡直一模一樣。
劉將愣神期間,張海桐忽然走過來問:“有什麼事嗎?”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張海桐微微垂眸就能看見劉將的手機屏幕。
喜歡盜筆:從大清開始的盜墓生涯請大家收藏:()盜筆:從大清開始的盜墓生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