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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當時的環境下,吃飽仍舊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在巴乃,部隊配給的那種大米無疑是珍貴的。盤馬作為一個成年男子,經曆過饑荒的日子。彆說這種大米,當年餓上頭的時候,啃樹皮都算運氣好。
齊羽給了盤馬一支香煙。那是一種軍隊官兵經常抽的牌子,不僅民間盛行,也供給當時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前線部隊。
毫無疑問,這是好東西。
工業對人類的腐蝕遠大於原始環境的力量。盤馬是老煙槍,香煙或許沒有旱煙勁大,但體驗上絕對大不相同。
於是兩個人趁著官兵清點的時候,坐在湖邊抽煙。齊羽問:“你們這裡也吃大米嗎?”
盤馬搖頭。
齊羽笑了。他的臉很有迷惑性,說話的時候很有親和力。“等這次行動結束,結過錢你們可以去國營糧店買一些。”
“太貴了。”盤馬說:“錢要留著,做彆的事。”
他明顯要比考古隊這群城裡人成熟的多,想的事遠沒有齊羽那麼天真。
他們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兒,齊羽總會說到糧食上麵。等到幾個士兵過稱結束,營地裡開始烹煮晚餐,米飯和臘肉的香味隨著水蒸氣飄出來。
按照規矩,盤馬幾個送東西的人也可以在這裡吃一頓晚飯。
吃過飯送走人,齊羽看著對自己揮手表示不用再送的盤馬。
他很肯定自己在這個獵戶的眼睛裡看見了堪稱焦灼的貪婪——他在思考要不要弄點大米回去。
一旦念頭升起,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齊羽端著自己的飯盒,舀起一勺子飯菜,而後看著盤馬遠去。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當天夜裡,盤馬果然歸來。”張海桐換了個姿勢。飄窗是瓷磚鋪的,坐久了屁股疼。
張海客問:“我猜猜,他們殺了所有人。除了齊羽和族長。”
“完全沒有懸念啊,沒有猜的必要。”張海桐下巴抵著膝蓋,有些挫敗。“我果然沒有講故事的天賦。”
“不。我還挺愛聽,你繼續講。”張海客說。“而且,你不是說這是彙報嗎?”
張海桐:“突破自我不行啊?”
“好吧。”張海客想笑,憋了一會,說:“學成之後去講評書?”
張海桐乾過的職業不少,但這種隨機應變動腦子的職業非常少。這玩意兒稍微出點事就會搞砸,一般不在張家人潛伏身份名單之內。
誰知道張海桐說:“也不是不行。以後有時間,我肯定學一學。”
張海客愣了一下,半晌道:“那行,到時候給你捧場。”
張海桐被他逗笑了。仔細想想,一群小張在台下麵無表情聽自己講評書,跟班主任在講台上看學生有什麼區彆?
還是不要折磨小孩了。
……
事情正如張海客猜測的那樣。
當晚,盤馬就帶著白天和他一起來的同夥回到了營地附近。
“一開始,他們隻是想偷點米。”張海桐說:“但營地裡有負責檢查物資的士兵,他們剛進去,就被例行公事的士兵發現了。”
“於是他們活生生捂死了他。”
張海客看見張海桐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逐漸沉寂,像兩顆黑色的、沒有反光的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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