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個比起來,大街傷人簡直是在微小不過的罪名。對方隻是要一個借口先讓張海杏進監獄,為後續的調換計劃創造條件罷了。
張海客關心則亂,他甚至設想過如果搞不定,就想辦法拖延時間,送兩個人進去單獨照看他妹妹,還想過請最好的律師辯護。
當然這些都用不上了。
張海桐還是堅信一力破萬法。
不得不說裘德考這老小子真是熟悉中國官場。自從他來了一手舉報之後,吳老狗學會了,張海桐也學會了。
百試百靈,百試不爽。
這美國人真是個天才。
現在張海客也試過了,大概率也爽了。
張海桐領先張海杏兩步距離。張海杏走在後麵,有些呆愣的看著張海桐清瘦的背影。
她根本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又是怎麼結束的。這段日子張海杏隻是按部就班的做任務,每天按時上班下班。
然後她被人盯上這件事就解決了。
一切都這麼簡單。
張海杏默默跟在張海桐身後,問:“我們走回家嗎?還是坐巴士?”
張海桐停步,回頭看她。張海杏看他忽然舉起左手,手背正對著自己,青色的血管好像嵌在雪原裡深色的河流。
她看見張海桐的手在抖。
“我走不動了,坐巴士吧。”張海桐說著,笑了笑。
……
張海杏和張海桐挨著坐,張海桐坐裡麵,張海杏坐外麵。
車輛駛過街道,斜陽餘暉映著建築的影子,隨著車輛前行,這些影子也被拋在身後。
張海桐靠著椅背睡著了。
……
今天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張海杏出門隻穿了個黑色背心。太陽落山,溫度下降。她有點冷了。
轉頭一看,張海桐還穿著一件外套。張海杏替他熱得慌,原本平複下去的心情又有點煩躁。
車上的人對她保持著尖銳的疏離,露在背心外麵的皮膚上,紋身張牙舞爪。大概以為她是混黑社會的。
張海杏沒心情管這些。
她碰了碰張海桐的肩膀。“海桐哥?”
張海桐沒睜眼,臉色白如金紙。窗外餘暉落在他麵龐上,一半暗紅一半陰沉。他悶悶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張海杏大感不妙,抬手摸了摸張海桐的額頭。
滾燙。
然而她卻感覺到張海桐在發抖。
那種很輕微的顫抖。
他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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