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收了話頭。
吳二白道:“老爺子說如果是他想見的人來了,你就跟他一起進去。”
說完,他看了看張海桐身後的張海樓。又說了一句:“都進去吧。”
張海樓卻沒動,而是接過張海桐手裡那把傘,隨意放在一旁,並不往裡走。
這人動作間,吳邪聞到了一點淡淡的煙草味。這種味道不是抽煙染上的,而是香水。
吳邪對這個沒研究,隻是覺得張海樓比較龜毛。他正想著,再次抬頭去看,卻發現這人似笑非笑,也在看自己。
那眼神,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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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有些昏暗。
這間房采光其實很好,窗戶開的很大,幾扇回字花紋格柵窗全部打開。冷風吹進來,卻好像透不過室內厚重的裝飾和建築。
吳老狗睡在躺椅上,十分安靜。
他真的很老了。身上的死氣藏也藏不住。
偏偏這樣一個人,眼睛卻很亮。
吳老狗坐起來,看向張海桐。“好久不見了,海桐兄。”
“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沒精力像之前樣和你插科打諢了。”
對於吳三省而言,這個場麵就很有意思。
吳老狗沒病,隻是生命走到儘頭,身體機能下降,因此有些痛苦。他鼻子壞了,聞不到東西,現在身體不好,味覺也瀕臨消失。
另一個差不多狀況的人,以一張本應該生機勃勃的年輕麵容站在這個老人麵前。兩人說話、交談。
死亡在他們身上呈現的淋漓儘致,任誰看了,心裡都會騰起悲涼。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人人都會老,人人都恐懼死亡。
在時間的尺度上,無人例外。
格柵窗外落雨聲殘,張海桐隻是笑了笑。
兩人都坐在陰影裡,腳邊映射著灰暗的天光。
吳老狗話鋒一轉,問他的三兒子。“你的盤口不太平,聽說最近生意做的很大,已經拓展到美洲了?”
在場的人都清楚,吳老狗叫張海桐進來,不是他要跟張海桐說話,而是讓他聽自己怎麼跟後代講話。
知根知底,才好辦事。
吳三省第一次去西沙海底墓,就是接了裘德考的委托。
裘德考在杭州被吳老狗耍了一通,沒得到金萬堂的幫助。但吳三省閒不住,他年輕時候的好奇心絲毫不亞於吳邪。
在吳老狗默許的情況下,吳三省和裘德考搭上了線。
吳三省直接點頭。“對。人家千裡迢迢過來,總也找不到靠譜的向導。”
“咱們土生土長的,又是老熟人,合作起來也方便。”
想起先前吳老狗去見金萬堂,吳三省戲謔道:“生活在美國的中國專家不少,他沒了金老板,還有這些人。”
“早年內戰失敗有不少跑去台島的知識分子,學識確實沒的說。”
“這些年時時深挖,倒是挖出來不少東西。魯王宮裡好東西不少,傳言魯殤王能號令陰兵,死後魂歸地府,也算仙壽恒昌。以裘德考的野心,必然不會錯過。”
“如果計劃不變,明年就會執行。那之前,不得讓人幫咱們趟一趟雷嘛。”
“真就赤條條下去,你兒子我就是哪吒轉世,也保不準萬無一失。”
張海桐在旁邊儘職儘責做背景板。這倒挺符合吳三省的性格,他和吳二白差彆很大。吳二白運籌的風格更像解家人,吳三省更像吳老狗。
要是吳二白出手,大概率是給吳三省收拾尾巴。到時候這群人不死也得殘。就像解雨臣,出手就要人死。
吳三省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把裘德考的人當肉餌用。
現在還有不少土夫子會用活人做餌。將人趕進古墓趟機關,最大程度降低隊伍裡的死亡率。這種人被稱為肉餌,沒有人權。通常是路邊乞丐或者黑戶。
死了也沒人管。
吳三省就是要把他口中的裘德考的那些人,當做“肉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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