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萬堂把手機塞進褲兜,扶了扶帽子。嘟噥道:“他娘的什麼道理。老子騙孫子,叔叔騙侄子。”
“杭州這地方真出演員。”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皮夾包,確定東西還在,才邁步向前。
……
這還是一樁舊事。
時間回到2002年秋。
那個時候的吳老狗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壽命即將走到儘頭,身體終於要崩潰。
人在最後的時光裡,反而會爆發出無限的潛力去完成未竟的事業,人類也和那些野生動物一樣知道自己的大限。
他時常慶幸自己放手早,這讓吳老狗後半輩子做事非常放心,和兩個兒子沒有任何代溝。
在吳老狗人生最後的時光裡,他約見的第一個人是張海桐。但正式見麵的第一個人,是金萬堂。
金萬堂當年破譯戰國帛書的時候,自己憑借記憶做了不少拓本。這些拓本有真有假、真假參半。多是他為了賺噱頭哄抬價格所用。
早年他被吳老狗收留庇護之後,真正的的拓本他給吳老狗留過一份。誰知這老東西自己也搞了一份拓本,畫出來的東西不多,但關鍵信息一個也不少。在這一點上,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道上人都說吳老狗冤枉的很,東西出來他自己還沒看就被洋鬼子騙走了。現在一看,當年怎麼樣還真不一樣。
金萬堂想起來。還是想罵一句:他媽的,誰說的吳老狗粗人一個大字不識?這腦子不挺好使?
流言蜚語害人不淺。
從前他隻當人家沒文化,現在想想沒文化還能混出這麼個地位,那必然是個相當狠辣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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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狗請他在樓外樓吃飯。
他這人辦事很少這樣齊整。不像他孫子,總講一些虛頭巴腦的現代禮儀。
吳老狗攢人辦事,很少去高檔地方。多是些有江湖氣的小館子,點好菜上幾壺酒,就談事。事兒妥了,喝酒吃飯。事兒不成,各自離散。
他正經請金萬堂去樓外樓,是要說一些隻能在高檔地方說的話。隔牆有耳,大包廂也好談話。
吳老狗說了很多,威逼利誘全都有中心思想就是。他不追究市麵上那些贗品的事,但希望金萬堂配合自己辦另一件事。
金萬堂第一個問題就問:“這件事,大嗎?”
吳老狗說:“還好吧。當年有多少人支持你在北邊發展,現在就有多少人指望你能把這件事辦成。”
“也不是非你不可,隻是找你最妥帖,也最名正言順。”
話說到這個份上,幾乎已經明示金萬堂。這事不是他吳老狗一個人希望他來辦,而是整個九門的話事人,都希望由他來辦。
金萬堂生意都做在北京。老牌瓢把子霍仙姑就不說了,單說後起之秀、名聲如雷貫耳的解雨臣,難道還不夠金萬堂折服嗎?
這事兒他必須辦,還得辦好了。
2002年秋天和2003年的春天,其實也隻隔了幾個月。
大抵是人死了的緣故,向來十分精通算數的金萬堂也覺得恍如隔世。
真是世事大夢一場,人生幾度秋涼。
人類向來是匆匆過客,太陽仍舊照常升起。
2002年秋天的樓外樓,那個房間裡,吳老狗說:“我要你在合適的時機,帶著這份正確的拓本去見吳邪。”
金萬堂剛要問為什麼,對麵的吳老狗卻抬手製止。“不要問原因。”
此時,兩人已經達成共識。守在門邊的夥計接收到吳老狗的信號,打開門示意服務員傳菜。
當最後一批服務員端著菜品上來時,金萬堂選擇了另一個問題。他問:“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時候?”
“他會告訴你的。”
吳老狗說完,吳三省跟著那批服務員進門,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
這就是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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