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張海桐呼出一口氣。這裡麵的溫度明顯比外麵更涼一些,氣體從中而過,有一種壓迫感。
他爬了十來分鐘,這個窟窿才到頂。不清楚通往哪裡,因為洞口出不去,隻是一個有一個狹小的頂端,是密封的。
這下可以確定了,這應該是為了做某種記號和機關而存在的工程。張海桐沒在內部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似乎隻是普通的岩體。
真有意思。
那麼那個帶著青銅鈴鐺的大屍蟞應該是自主襲擊人類,攻擊性還挺強,領地意識同樣很強。
張海桐準備向下爬。
這實在是個體力活,仿佛在玩無保護攀岩。張海桐深吸一口氣,漸漸往下。爬了一半,他的手指忽然緊緊扣在崎嶇的洞壁之中。
不對啊。
屍蟞食腐,也主動攻擊人。它們連同類都是競爭關係,個頭大的屍蟞十分護食,禁止小屍蟞搶奪它們的口糧。
這樣的生物,應該是無差彆攻擊才對。
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個船工和老頭又憑什麼不會被屍蟞攻擊?要知道老頭進入窟窿後,等船過他還要被狗帶著原路返回。
屍蟞又不是狗,還認人。
僅僅隻是因為他吃實心肉?
如果是這樣,張海桐根本不會給張海樓留下血液。因為張海樓也吃過實心肉。
總不能是劑量問題吧?因為張海樓吃的太少了?不應該。那兩年光景不好,他的分量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總不能是大幾十年沒吃了,身上的屍體味沒續上?
靠,好獵奇的話題。
張海桐重新去想那些窟窿,它們打的很隱蔽。使用青銅鈴鐺做生物機關是張家的強項,生物機關可怕就可怕在它不可控。
那麼唯一能夠控製的,就是被做成機關的生物身上的鈴鐺。
要想控製生物機關身上的青銅鈴鐺,就要有組織對應的另一個鈴鐺。就像如果要觸發張家古樓和泗州古城遺址內部密密麻麻的青銅鈴鐺陣,就要先有外力去擊打這些鈴鐺一樣。
那個魯老二肯定找到了另一個鈴鐺,才能如此有恃無恐。這和狗日的實心肉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吃實心肉的人身上有特殊的味道,而且陰氣重。吃過實心肉的人不怕鬼怪。但這種人造孽,一輩子命不會太好。即便活著,也克人克己。
總之下場不會太好。
除非這人十惡不赦,惡的老鬼都拿他沒辦法。
但在一些傳說裡,這種大惡人死後也沒有輪回,要永墮地獄。
張海桐剛從窟窿裡探出半個身體,瞄了一眼船上的張海樓。看他沒事,便將身體一擺,扣住兩個窟窿之間的水盜洞洞壁,將自己甩到另一個窟窿裡。
這個窟窿就不像剛剛那個是細長幽深的筒狀,而是一個接近球形的坑。
張海樓看他桐叔在洞壁頂端來回翻了好幾次,忍不住喊:“桐叔,累了就下來,我替你。”
張海桐沒吭聲。
他又看了兩個窟窿,心裡有了點底。於是落回船上。小船晃了好幾下。張海桐呼吸有些急促,他的體力確實跟不上從前了。
就在張海桐落地一瞬,兩個人同時屏住呼吸,關掉了頭上的礦燈。
有水聲從外麵過來了。很輕。擺渡的應該是老手。
黑暗中,張海桐的手落在張海樓肩膀上,指尖飛快敲出一段節奏。張海樓拍了拍張海桐的手,表示知道了。
隨後,張海桐從包裡抽出自己的刀,兩人一前一後翻上洞壁的同一個窟窿之中,隻有船隻在水麵輕輕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