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時,太陽已經升到正空。正午的太陽烤的水麵發燙。
剛剛離開窟窿一段距離後,兩人從包裡掏出乾衣服換上。張海樓掏出酒遞給張海桐,就是先前在招待所打包的酒。
水屬陰,水盜洞又常年不見光,上遊還有個積屍地。簡直陰上加陰。
兩人在水裡潛的時間不短,需要喝酒暖一下。當時時間已經快到正午,從硬挺著寒氣出去炙烤,容易得病。
張海桐灌了兩口,他沒痛覺感覺不到辛辣。隻是覺得衝鼻子。衝的眼睛發酸。
他雖然也喝酒,但白酒的味道太刺激了,一直適應不了。
滾燙的溫度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張海桐竟然感覺身體有點酸軟——太久沒喝酒,突然來一口真有點頂不住。
兩人出了盜洞,靠岸的時候釣魚佬還在。張海樓拴好船,兩人濕了吧唧上岸。釣魚佬在他們身上停留的時間更久了,神情看起來像在驚訝。
大概是驚訝這年頭竟然還有狠人能從水灘子上毫發無損回來,衣服都沒濕。
釣魚佬沒看見魯老二。那家夥受了傷,估計不會走大路。要是看見他,估計還得驚一下。
他想了想,又釋然了。估計是政府的人。那些人就是膽大包天,應該也不敢弄他們。
想到這裡,釣魚佬又回頭繼續自己的空軍大業。
張海桐都有點不忍心。剛剛他路過看了一眼,釣那麼久,桶裡隻有一條食指長的小魚。
這麼大太陽還能不動如山,不得不說這哥們有點道行。
張海樓也注意到這事,一路上就在說魚的事兒。
說以前在檔案館,乾娘有時候罰他不準吃飯。張海樓就慫恿張海俠跟自己一起出門,去海邊上潛水摸魚吃。
其實他吃不上飯的時候,張海俠都會接濟幾分。但耐不住有時候張海樓犯渾,硬說自己沒飽,就要去海邊上撈魚。
乾娘教的本事,讓他拿來在海裡追魚填五臟廟。
張海桐:……啊對對對。
每次都是他去逮。
就跟那個武則天和她的酷吏來俊臣一樣。女皇陛下一聲令下,桐俊臣就去海邊上抓人。抓回來接受“酷刑”。
張海琪一點不手軟,不管主犯從犯,一樣的跑圈圈罰練功。張海樓就喊:“乾娘,張海俠沒錯啊,是我抓著他去的。”
張海琪這種時候就會冷笑一聲,說:“還挺講義氣的嘛,再給老娘加一組。”
這個時候,張海樓就隻能哀嚎了。事後還得張海俠把他半拖半拽弄回屋裡,兩個小的互相擦藥。
似乎是約定俗成的習慣。
上一頓沒飯吃的小孩,下一頓大家會默契的讓他多吃一些,也算補償。
說到這裡,張海樓終於來到正題。“咱們待會要不也去抓魚吧。”
張海桐:“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