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能看見吳邪全須全尾在那摸屍,還多虧他大侄子的邪門。
原本吳邪和胖子帶著潘子一路奔逃,悶油瓶忽然失蹤後,他們不得不原地休整思考退路。
那個石室與剛剛他們碰見屍蟞的地方很像,但這裡沒蟲。
也沒有那咯咯咯的怪物追。
吳邪往後看了看,知道悶油瓶不會跟上來了。那東西就不是善茬,怎麼可能輕易放人走。
必然是悶油瓶在後麵給他們擋了一下,恐怕凶多吉少。
吳邪大感不妙。如果悶油瓶都折了,那他們這仨瓜倆棗恐怕都不夠墓裡這些鬼爺爺塞牙縫兒。
想到這裡,他周身的氣壓變得低迷。這樣下去,遲早都是死。
就在吳邪情緒不高時,胖子已經檢查完周圍的環境。他將潘子放下,讓人靠著牆坐好,免得肚子上的傷口撕裂。
確定潘子沒事,又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確定血屍沒追上來,胖子這才齜牙咧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奶奶的,胖爺我的屁股從頭到尾挨了三腳,都他媽快裂成東非大裂穀了。”
吳邪被他那麼一打岔,心情好了點。“除了那個張小哥,誰還能給你這身肥膘踹出傷啊?”
胖子聽他這麼一說,忽然來勁了。他嘿了一聲,就像想通了什麼一樣。
“媽的我想起來了。”他說:“你隊裡那個張小哥,和我之前遇到的那個人他媽的很像啊。”
吳邪瞬間來了興趣。“怎麼說?”
潘子閉著眼睛,很明顯他也在聽。
胖子撓撓頭,好像渾身刺撓似的。他將自己進村碰見張海桐二人的事講了一遍,說到姓氏時,吳邪警覺起來。
胖子繼續說:“那兩人應該都姓董,說是做正經買賣的。其中一個戴眼鏡,穿的人模狗樣。一副風流相,看著就招蜂引蝶禍害人。”
“另一個個子矮點兒,是個病癆鬼。”
“重點就在他身上。”
胖子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做劍指的揮舞幾下,繪聲繪色道:“胖爺我剛剛看了。那張小哥握刀的時候,食指中指明顯長了一截,握攏之後關節和其他手指不在同一直線。”
“那病癆鬼,我叫他董老板。”
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吳邪想:不會吧?這個世界這麼小?走哪都能碰上???
胖子也沒放過他。“我們打盜洞的時候,那個董老板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變長了一截。”
“那之前他的手我看過很多次,都是正常長度。”
“隨後他就用那兩根長手指,硬生生拔下來一塊石磚。”
“他身上的奇特之處不止這個。墓裡的情況和外麵不一樣,我們進去墓道後,裡麵難免會有些喜陰的蟲子。那些蟲子不往他身上飛,胖爺離得遠,這些小鱉崽子全往我身上飛。”
“胖爺下來第一腳就是這個董老板給我踹的。那一腳他娘的真夠狠,全踩胖爺屁股上了。”
吳邪下意識想:不然踢哪裡?踢其他地方那不容易出人命嗎?真要害人踢哪裡都能害死人,偏偏踢屁股,看來心思沒壞到哪裡去。
這就是第一印象先入為主。在吳邪的印象裡,董老板就是一個沉默、身體不好還很好說話的人。忽略他身上那股氣質帶來的違和感,大體也是個正派人物。
哪怕他覺得董老板危險,日常生活裡那種和善的模式仍舊會影響判斷。所以下意識否定董老板有害人之心。
胖子並不知道吳邪的想法。他講的有點興奮了,顯然也理清了一些事。“那張小哥跳下來,蟲子見他跟見鬼似的。”
“董老板和張小哥肯定有關係。”
說到這裡,吳邪有迷惑了。董老板看著也很正常,但不排除這人在偽裝。
就在吳邪即將進入深度思考時,胖子問:“你們從哪找來這麼個神人?難不成也是來尋鬼璽的?”
吳邪一聽,反問:“真有這東西?”
胖子一拍大腿。“你不能兩眼一抹黑就下地吧?我看你真是個愣頭青,什麼都不知道也敢來。”
“知道這是誰的墓嗎?魯殤王聽過嗎?你知不知道這個魯殤王是乾嘛的?”
吳邪一聽對麵三連問,就覺得能從胖子嘴裡套點話。立刻開始裝了。“他不就是個小諸侯王?隻聽說他能領陰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