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要投球了!”
禦幸一也還沉浸在丹波掌握指叉球的喜悅裡,這邊降穀淩厲的聲音傳來,反應過來的禦幸點了點頭,示意降穀可以投球。
降穀微微彎曲膝蓋,緊接著他猛然抬起腿,隨著腿部的下落,他的腳掌與地麵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與此同時,降穀右手緊緊握住棒球,手臂肌肉緊繃,猛地一揮,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白色的棒球從他的指尖呼嘯而出。
“轟!”
“嘭!”
棒球如同一道閃電般疾馳而來,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撞擊在了禦幸一也張開等候的手套中。
儘管禦幸對此早已有心理準備,然而當棒球真正觸及到手套的那一刹那,其高速旋轉所帶來的巨大衝擊力仍令他不禁微微一顫,險些就讓那顆球從手中滑脫而出。
禦幸一也緊緊地握住手套,用儘全身力氣將那不斷掙紮想要掙脫束縛的棒球牢牢控製住。
與此同時,他強行壓製住自己差點要翹起的嘴角。
“這小子,看來也發火了啊!”
禦幸一也暗自思忖道。
在眾多人的印象當中,降穀曉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乾似的,這種冷漠的外表常常使人覺得難以接近和相處。
但實際上,隻要你真正與降穀打過交道,就會知道,所謂的麵無表情隻不過是他天生性格所致罷了,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天然呆。
平日裡的降穀時常會處於一種放空發呆的狀態,似乎外界的喧囂與紛擾都無法打擾到他內心那個寧靜的小世界。
不過,一旦涉及到投球這件事情,他就會立刻變得無比專注和認真。
剛剛加入球隊的時候,降穀就曾滿心期待地請求禦幸能夠接好他所投出的每一顆球。
在後來的練習賽前,他也堅定說過“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打到我投出的球”的豪言。
他對於投球,純粹、熾熱,無關乎任何其他,對於投手丘,他始終懷著超乎常人想象的執著。
即便他還僅僅隻是一年級新生,但想要獨占投手丘、絕不將其拱手相讓於他人的決心卻異常堅定。
禦幸一也看著對麵的降穀曉,接著他又轉過頭去,將視線投向另一側的丹波光一郎。
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無數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禦幸一也不由自主地再次深深感歎道。
“這些投手們啊,果真是一群以自我為中心的家夥呢!”
“嘭!”
“嘭!”
連續三球之後,降穀穩穩地站定,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直起身子,他微微眯起雙眼,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他而變得凝重起來。
緊接著,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對麵接球的禦幸學長,“禦幸學長,接下來我可要認真啦!”
降穀的話音未落,一旁正在練習的丹波和川上不禁心頭一緊,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可言喻的心塞。
越是優秀的投手,對於投手丘越是充滿執念,這是很多其他位置的選手理解不了的,儘管看起來幼稚,但投手本來就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動物”!
丹波如此,降穀更是如此!
調整了一下自己蹲捕的姿勢,神色也嚴肅了起來,禦幸是見過認真起來的降穀非人的投球威力的,可以說要是毫無準備,他也沒把握完全掌控降穀的投球。
“來吧!”
就在這時,禦幸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驟然響起,這道聲音也讓原本正在專注於自身配球的克裡斯和宮內停止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