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年輕的身體確實耐造，陳默醒來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周圍幾個大爺大媽正一臉擔心的看著陳默。
陳默感受了一下，發現運氣不錯，隻是手的背麵擦破點皮。但是暈倒在地的消息可能已經傳了出去，因為陳默還沒近視的眼睛已經看到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邁著急促的步伐朝他的方向跑過來。
"唉，看來晚上回去少不了被說教一番了。"陳默摸了摸手，麵容苦澀。
第二天清晨，陳默早早起床，站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儀容。他換上了一件乾淨的黑色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看起來比昨天清爽了許多。今天是高一開學，陳墨在樹蔭裡刹住自行車時，車鈴鐺還在叮鈴鈴地晃。他單腳支著地，仰頭看校門口燙金的"青川一中"四個字，盛夏的日光在銅字上折射出細碎的金芒。
真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啊，十幾年沒回來了呢，也不知道裡麵的人我還能認出幾個來。
公告欄前已經圍了三層人牆，陳默把自行車鎖在大榕樹下時，耳朵聽見籃球場方向傳來男生們追逐打鬨的喧嘩。塑膠跑道被曬出淡淡的味道，混著花壇裡新修剪過的青草香，在他走過時漫進鼻腔。陳默朝著四周看了看，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這種感覺，真好啊。
青川一中的課程比較緊湊，上午熟悉了班級之後，下午就開始要上課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陳默坐在教室的後排，手裡握著一支筆，目光落在講台上的數學老師身上。數學老師正滔滔不絕地講解著函數公式，黑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學符號。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聽數學課。
曾經的他，高一的數學課幾乎都是在打盹中度過的，他對數學毫無興趣，每次考試都隻能勉強及格，但這一次，他很慶幸自己還留有一點底子在。
"函數圖像的斜率表示..."數學老師的聲音在教室裡回蕩。
陳默的目光緊緊盯著黑板，努力理解每一個公式的含義。他發現，雖然這些內容在以前的自己看來如同天書，但現在的他，卻有了一種全新的視角。或許是年輕的大腦更加清醒，他竟然能夠跟上老師的思路。
"啊，原來如此。"他突然恍然大悟，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著。
老師在黑板上畫出一條函數曲線，"同學們，看這裡，當x的值增加時，y值的變化趨勢就是這條線的斜率..."
陳默的眼睛一亮，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在向他敞開大門。曾經那些令人頭痛的數學符號，此刻卻變得如此清晰明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教室裡的同學們有的在做筆記，有的在打瞌睡，還有的在偷偷玩手機。而陳默卻全神貫注，他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太陽穴處有力地跳動，帶來一種輕微的、令人愉悅的疼痛感，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專注體驗。
"原來，高一的數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陳默心中自語，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一節課結束，他翻開課本，發現自己已經做了滿滿一頁筆記。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記錄量。密密麻麻的字跡中，不僅有老師的板書，還有他自己對公式的理解和小結。
"陳默，你今天怎麼這麼認真？"路過的同學看到滿是字跡的筆記，驚訝地問道。
陳默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答案太長，也太複雜，需要用整個高中三年的時間來證明。他昨晚已經想好，自己並沒有很強的商業頭腦和商業嗅覺，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想要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最穩妥的方法不就是學習嗎？
下課後，陳默走出教室，來到操場上散步。太陽已經開始西斜，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爽，也帶來了遠處的喧鬨聲。操場上的學生們三五成群，有的在打籃球，有的在聊天嬉笑。
陳默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中卻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的數學課，那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就在這時，一個籃球突然朝他飛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總算沒有讓球砸到自己。
"嘿，陳默！要不要一起來打球？"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默回頭一看，總算認出來一個人，是班上的體育委員李明。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皮膚黝黑，總是充滿活力與熱情。
陳默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現在還缺乏運動，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想要嘗試的衝動。
"好啊。"他最終點頭答應。
球場上，陳默笨拙地跑動著，雖然不時被隊友抱怨反應太慢。但他並不氣餒，反而更加專注地觀察其他人的動作。他發現，當自己在專注思考時，身體的反應似乎也在慢慢變快。
一次又一次的傳球、投籃，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浸濕了校服。陳默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仿佛找到了某種久違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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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陳默！你在發什麼呆呢？快接球！"李明的喊聲將他從沉思中拉回。
他立刻集中注意力，準確地接住了傳來的球。然後，在對方防守隊員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迅速轉身，一個略顯笨拙的三步上籃。
球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