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中午的百貨商場依舊人聲鼎沸。臨街商鋪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充滿了鮮活的生活氣息。
陳默和葉妍兩人沒有在樓下多待，而是直接爬上樓梯走進商場裡麵。
進入商場裡麵後，葉妍明顯變得更為活躍，因為有上次來過的經驗，她對這裡也不再那麼陌生了。
“欸，陳默，你從小生活在青川，對這個商城很熟悉吧？”
陳默環抱著雙手，說：“還行，小時候逢年過節的時候都很期待來這裡，那時候來這裡就意味著可以買新衣服。”
“嗯？那你現在不期待了嗎？”葉妍扭頭疑惑的看向陳默。
“唔~也不是，怎麼說呢？”陳默鬆開雙手，“你也知道在學校是要穿校服的，平時除了偶爾的節假日，基本上每天上學都要穿校服，再加上我以前也蠻孤僻的，不怎麼交朋...”
“哈~你孤僻？”葉妍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在我們高三都聽說你每天上下課都有人圍著走，難道這就是孤僻？”
“......”
陳默臉上劃過三道黑線，於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話都沒講完，你能不能聽完我講完！”
“哎呀！你彆弄我頭發，都亂啦！”
葉妍扭頭讓開他的手，低頭自顧自的整理著頭發。她的臉又紅了，但嘴角的笑卻有些明媚。
“你說吧，我聽你把話講完。”
“我啊，在讀初中的時候就不是很合群，那時候一放學就回家，整天看小說、玩遊戲，就是不愛跟同學接觸。”陳默雙手插兜，眼神飄忽，略帶著一絲回憶，說：“後來進了一中，我才慢慢改變。不過說實話，在高一我也沒什麼朋友的，直到高二我才慢慢開始交朋友。”
“這樣啊...”葉妍笑了笑，“那難怪你能考全市第一，初中天天看小手、玩遊戲都能考上青川一中，挺厲害的。”
“呃...”
陳默尷尬一笑，其實他是走後門進的一中，但在葉妍麵前他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也不是這麼說，我高一成績挺差的，那時候專注於學習，心思也不在跟人打交道。也就是高二成績穩定了一些，我才慢慢有了和人接觸的想法。”
“噢~那看來我還是蠻幸運的嘛，要是你高一就參加山城的作文比賽，說不定我們就成不了朋友了。”
陳默扭頭對上葉妍的眼睛，忽而燦爛一笑，“那可不一定，有些人注定是會遇見成為朋友的，我相信，就算我是高一去了山城，我們兩個也照樣會成為朋友的。”
葉妍呆了呆。
什麼意思？
他這話什麼意思？
不自然的撇開對方的視線，她又低頭捋了捋已經整理好的頭發，心情莫名輕快起來。
兩人邊走邊聊，已經路過好幾家數碼店和日用品店，卻始終沒看到皮草店和服裝店的影子。
“這個二樓是不是隻有數碼店和賣家電的啊？”
又經過一家家電店後，葉妍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有，這個百貨商場很大，三樓是用於倉儲和住人的，店鋪都集中在二樓。”陳默笑著指向前方的拐角，“再往前拐三個左彎就到了，也就是今天中午時間有限，要不然還真得帶你好好逛逛。”
葉妍眼珠子一轉，偷瞄陳默一眼，遲疑兩秒後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是嗎？那下次再來？”
陳默聞言嘴角一揚，“可以呀，正好一樓也有賣很多好吃的，下次來的時候可以留點肚子吃。”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葉妍走在百貨商場的舊地板上，腳步不自覺地雀躍起來，馬尾辮隨著步伐一蹦一跳。
看著女孩活潑的背影，陳默內心突然湧起一股衝動。
“呀！”葉妍撅著嘴扭過頭，“你乾嘛扯我頭發？”
“咳，對不起。”陳默摸了摸鼻子，然後伸出手臂，“要不你打我出出氣？”
“...哼~”葉妍歪著腦袋看他，隨即又扭過頭，“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下次小心點。”
陳默掃了一眼略顯陳舊的商場，不由一笑。
「好地方啊！」
百貨商場全稱青川人民百貨商城，它曾經是青川市最核心、最繁忙的傳統綜合市場之一。它並非一個現代意義上的大型封閉式“商城“，而是一個典型的、充滿煙火氣的大型室內農貿綜合市場。
商場原本位於青川市的中心地帶，交通便利，人流量極大，是青川居民購置生活用品的主要去處。然而隨著城市的發展，青川市不斷向周邊開發，市區內逐漸湧現出如“百川超市”這樣的大型超市等新購物場所。這些新商場的興起，部分原因在於百貨商城自身定位日益模糊，加上周邊攤販聚集影響了市容，導致其逐漸式微。
百貨商場的布局很簡單。一樓主要售賣生鮮、蔬菜、水產等；二樓經營日用品、數碼產品和服裝等業務；頂樓三樓則是用於倉儲、物業管理以及人員居住。
...
轉了三個彎後，兩人果然進入了服裝區域。然而逛了幾家店後，他們卻都有些失望。
青川市氣候溫暖，棉鞋、圍巾和手套這類禦寒物品本就不算暢銷。除去兩家根本沒貨的店，剩下有賣的店裡，擺著的也都是些老款，彆說葉妍，連陳默看了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往前再看幾家吧，要是還沒有的話，改天去百川超市看看。”陳默提議道。
“嗯~”葉妍點點頭，又補充說：“其實我覺得今年冬天還是蠻冷的，我在教室有時候都感覺凍得慌，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賣圍巾和手套。”
“......”
陳默好笑地瞥了身旁的女孩一眼，“你要是上課時彆把褲腳一層層卷那麼高，老老實實放下來，我保證你不會覺得那麼冷。”
拋開室內溫度不談，青川這邊的冬天其實並不難熬，隻需要一條牛仔褲加上羽絨服就足矣，就算是最冷的那幾天，也隻需要在牛仔褲裡麵多穿一件秋褲，也足夠輕鬆度過。葉妍喊冷，陳默用屁股想都知道，她肯定也是跟其他人一樣，腳踝那邊的褲腳疊了又疊，寒氣自下而上，這要是不覺得冷，那才奇了怪。
“嘁~這才叫酷，叫潮流好吧！”葉妍驕傲的揚起下巴，“我們年輕人就應該這麼穿，你那樣裹得嚴嚴實實的，多老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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