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妍看著眼神溫和的父親,她已經聽不清葉紳後麵說的什麼了,滿腦袋都是葉紳說他覺得陳默不錯的那句話。
出於長久以來對父親葉紳和母親周文瑾的信任,葉妍本能的放鬆了警惕。
她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然後紅著臉,小聲地承認了:“爸爸,媽媽,我...我是和陳默在一起了......”
“所以說不管你...呃,你說什麼!”
“你果然和陳默在談戀愛。”周文瑾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但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陳默?就是那個保送京北大學的男生?媽媽聽你說過他,確實很優秀。”
她先是肯定了陳默,讓葉妍心中一喜。
但一旁的葉紳此時才回過神來,“啊?妍妍你真的......”
“老葉,你先等我說完!”周文瑾給了葉紳一記眼刀,緊接著,她對著葉妍笑了笑,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但是妍妍,優秀和適合是兩回事,你現在才讀高中,眼界還沒完全打開。等你去上了大學,進入更廣闊的天地,會遇到更多更優秀、更成熟、和你未來規劃更契合的同齡人。你現在就急著把自己和彆的男生綁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媽媽!”葉妍急了,想反駁,“陳默他不一樣!我們......”
“妍妍,”周文瑾打斷她,聲音依舊溫和,“媽媽不是反對你戀愛,是覺得對象不合適,你們現在感情好,是因為天天能見麵。可你想過沒有?你上大學之後,你們一個在京城,一個在青川,隔著千裡之遙!異地戀有多苦?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到時候學業壓力、環境差異、還有各種誘惑......現實不是童話故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美好!”
她的話像冰冷的針,刺破了葉妍心中關於未來的美好憧憬泡泡。葉妍想爭辯,想說自己和陳默一定能堅持,但母親列舉的現實問題又讓她無法反駁,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說不過母親,因此隻能無助地看向父親。
葉紳看著女兒泫然欲泣的樣子,想開口打圓場,“文瑾,孩子們的事......”
“老葉,”周文瑾立刻看向丈夫,眼神帶著製止,“你先出去,我和妍妍單獨聊聊。”
葉紳歎了口氣,知道妻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雖然他心裡對於陳默在不知不覺間拱了自家白菜有些不爽,但此刻也隻能無奈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起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房間裡隻剩下母女二人。
周文瑾不再掩飾她的擔憂和反對,語氣也更加直接道:“妍妍,媽媽是為你好。趁著感情還不深,及時止損才是明智的。你聽話,媽媽不是要拆散你們,隻是希望你把眼光放長遠,等上了大學,有更成熟的選擇,不好嗎?”
葉妍大聲反駁道:“陳默哪裡不夠好了,一般人他能保送北大嗎?我不行,我們那一批參加競賽的同學,都不行!那麼多人就他保送北大了,他哪裡差了!”
說到最後,葉妍的眼淚都控製不住流了下來。
周文瑾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她溫柔的用指腹擦了擦女兒臉上的淚水,說:“陳默當然不差,但你還小,優秀的人還有很多,你還記得陸昊哲嗎?寒假我們回老家的時候,他還來過我們家。他可不比陳默差,陳默保送北大,他還保送清華呢,而且他家裡的條件可比陳默家好多了,你以後......”
“媽!”葉妍打斷周文瑾,說:“我早就說過了,我對他沒興趣,他喜歡我是他的事,跟我無關,再說陳默家隻是沒陸昊哲家條件好,又不是......”
無論葉妍如何解釋陳默的好,如何表達自己的決心,周文瑾都隻是用“你還小,不懂”、“媽媽是過來人”這樣的話術給擋回去。
最終,在周文瑾強勢而“貼心”的安排和連番的“道理”轟炸下,心力交瘁的葉妍隻能流著淚,無奈地選擇了暫時的沉默和妥協。隻有在母親提出要收走她手機時,她才像護崽的小獸般激烈反抗,這是她最後的底線,她不能失去和陳默唯一的聯係通道。
周文瑾見女兒反應激烈,也怕適得其反,隻好退了一步,沒有強行收走手機。
...
此刻,看著陳默離去的背影,葉妍多想衝出去告訴他這一切,告訴他,她媽媽反對,告訴他,她的委屈和無助。
但話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一來,兩人好不容易才見一麵,她實在不忍心用這些糟心事破壞此刻的甜蜜和重逢的喜悅。她隻想記住他的擁抱,他的吻,他掌心的溫度。
二來,她內心深處那份少女的倔強和自信在燃燒。她堅信,她和陳默的感情經得起考驗,也堅信時間會證明一切,最終能說服媽媽。她不想讓他擔心,更不想讓他覺得有壓力。這份來自家庭的阻力,她想自己先扛一扛。
“陳默...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葉妍對著門縫外早已空無一人的暮色,無聲地呢喃著。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愫,有愛戀,有堅定,也有獨自麵對壓力的迷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翻湧的情緒,整理了一下微亂的校服和頭發,臉上重新掛起和平常一樣的、若無其事的表情,轉身,朝著亮著溫暖燈光的家門走去。
隻是那腳步,似乎比平時沉重了幾分。
另一邊,陳默在昏黃的路燈下前行,比起葉妍的沉重,他心情還是蠻不錯的。
畢竟今天能順利見到葉妍,那麼以後也會有機會的。
他相信,事情的發展會越來越好。
嘿嘿~
心裡想著,他腳步輕快起來,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都說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明天又能再見一次葉妍了,不知道我現在要是笑出聲,後麵葉妍的媽媽會不會對葉妍好一點呢?」
陳默謹慎的環顧四周,確定這條街上沒什麼人後...
“嘿嘿...哈哈哈!”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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