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莉拉看到一道金色的閃光,就在場地邊緣的一棵樹附近。她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假裝繼續搜索,同時用眼角餘光觀察德拉科。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那個閃光,仍然專注於場地的另一端。
現在是時候了,莉拉想,突然轉向那棵樹,加速飛去。
德拉科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迅速調整方向跟上。"你發現了什麼嗎,萊斯特蘭奇?"他喊道,聲音中帶著懷疑,顯然擔心這可能是一個誘餌。
莉拉沒有回答,全神貫注於那個金色的閃光,現在她確定那就是金飛賊。她俯身貼近掃帚,儘可能減小空氣阻力,感覺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德拉科緊隨其後,他的光輪2001在速度上有明顯優勢,很快就追上了她。現在他們並排飛行,都伸出手臂,試圖抓住那個小金球。
金飛賊突然改變方向,向上飛去。莉拉和德拉科同時拉起掃帚,幾乎垂直上升,仍然並肩飛行。莉拉能感覺到德拉科的肩膀貼著她的,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他真的很想贏,她意識到,不僅僅是因為馬爾福的驕傲,還有彆的什麼。
金飛賊再次改變方向,這次是向下俯衝。莉拉毫不猶豫地跟隨,德拉科緊隨其後。這是一個危險的動作,如果他們不能及時拉起掃帚,很可能會撞到地麵。
就在距離地麵隻有幾米的地方,莉拉看到金飛賊懸停在半空中,仿佛在挑釁他們。她伸出手,手指幾乎能碰到它的翅膀。德拉科也伸出手,他們的手臂交叉,都試圖抓住那個小金球。
在最後一刻,莉拉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鬆開掃帚把手,整個身體向前傾,手指張開。這個動作讓她失去了平衡,但也給了她額外的幾厘米的距離。她的手指碰到了金飛賊冰涼的金屬表麵,然後——
"小心!"德拉科突然喊道,聲音中帶著真正的恐慌。
莉拉這才意識到她正在墜落。鬆開掃帚的動作讓她完全失去了平衡,現在她正朝著地麵快速下落。她本能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撞擊。
但撞擊從未到來。相反,她感到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突然停止了她的墜落。她睜開眼睛,看到德拉科單手握著掃帚,另一隻手抓著她,臉上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表情——純粹的恐懼。
"你瘋了嗎?"他喊道,聲音因為用力而顫抖,"你差點摔死!"
莉拉眨了眨眼,仍然有些震驚,但隨即她注意到她的另一隻手緊緊握著什麼東西——金飛賊。儘管差點摔死,她還是抓住了它。
"我贏了,"她說,聲音因為腎上腺素而微微顫抖,但仍然帶著明顯的得意,"看,我抓到了金飛賊。"
德拉科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難以置信,然後是惱怒。"你差點為了一個愚蠢的金飛賊摔斷脖子!"他怒吼道,但仍然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回到他的掃帚上。
現在他們兩人都坐在光輪2001上,德拉科在前,莉拉在後,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莉拉能感覺到德拉科的後背緊貼著她的胸口,他的肩胛骨隨著每次呼吸微微起伏,像兩隻試圖掙脫束縛的小鳥。宇宙以其無限的智慧,似乎決定在這一刻讓她意識到德拉科·馬爾福聞起來像昂貴的柑橘須後水和被陽光曬過的棉布——這種組合比她願意承認的要令人愉悅得多。
"你能不能——"德拉科扭頭說道,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不要抓得那麼緊?"
莉拉這才意識到她的手臂正環繞著德拉科的腰,就像一條過於熱情的人形蟒蛇。她立刻鬆開了一些,但沒有完全放手——畢竟,在距地麵二十米的高空,保持某種程度的抓握似乎是基本的自保本能。
"抱歉,我隻是不想變成地麵上的一塊萊斯特蘭奇形狀的汙漬,"她回答,聲音中帶著刻意的輕鬆,試圖掩飾剛才那一刻的驚慌,"我想我的家族曆史上已經有足夠多的悲劇了,不需要再添加"因為魁地奇比賽摔死"這一條。"
德拉科的肩膀在笑聲中輕微抖動,但他很快控製住了自己,仿佛笑出聲是某種不可原諒的弱點展示。"隻有波特那樣的白癡才會在比賽中摔死,"他說,聲音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傲慢,但莉拉注意到他的耳尖變成了可疑的粉紅色,"馬爾福莊園不會容忍這種低級事故。"
啊,是的,仿佛莊園本身有意見似的,莉拉想,也許牆壁會在有人即將撞上時禮貌地讓開。
當德拉科小心地操縱掃帚降落時,莉拉發現自己正在研究他後頸處的頭發——那裡的發絲比其他地方更短,更柔軟,在陽光下呈現出幾乎是銀色的光澤。有一小撮頭發固執地朝錯誤的方向生長,形成一個微小的漩渦。這個發現莫名地令人著迷,就像發現一隻優雅的白孔雀有一根翹起的尾羽。
他們平穩地降落在草地上,德拉科立刻跳下掃帚,仿佛多待一秒就會被傳染上什麼可怕的萊斯特蘭奇病毒。他轉身麵對她,臉上的表情是莉拉見過的最複雜的情緒混合物——惱怒、擔憂、敬佩和某種他似乎正在拚命否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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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到了金飛賊,"他最終說道,聲音中的不情願幾乎是實體化的,仿佛這句話是被從他喉嚨裡硬拽出來的,"理論上來說,你贏了。"
莉拉舉起手,金飛賊的翅膀在她的手指間微微顫動,像一隻被捕獲的蝴蝶。"理論上來說?"她挑起一邊眉毛,"我完全、徹底、毫無疑問地贏了,馬爾福。"
"通過幾乎殺死自己,"德拉科反駁道,聲音中的惱怒似乎更多針對他自己而非她,"那不是戰術,那是自殺式襲擊。"
"但很有效,不是嗎?"莉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想我欠你一聲謝謝,順便說一下。為了,你知道的,"她模糊地揮了揮手,"阻止我成為地麵裝飾。"
德拉科的臉再次變紅,這次蔓延到了脖子。他彆開視線,假裝對遠處的灌木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沒什麼,"他嘟囔道,"我隻是不想解釋為什麼莊園裡突然多了一具屍體。文書工作會很麻煩。"
莉拉忍不住大笑起來。德拉科·馬爾福,純血統貴族,擔心的是魔法部的文書工作。這可能是她聽過的最荒謬的借口。
"當然了,"她順著他的話說,"魔法部的表格可真是令人生畏。我敢打賭"莊園內意外死亡報告"至少有十七頁長,還需要用血簽名。"
德拉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幾乎形成一個真正的微笑,但他迅速控製住了表情。他伸出手,"把金飛賊給我,"他說,"我需要把它放回盒子裡。"
莉拉將金飛賊遞給他,注意到他刻意避免手指接觸的方式。當他們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時,德拉科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縮回手,幾乎把金飛賊掉在地上。
有趣,莉拉想,小馬爾福似乎對接觸過敏。或者隻是對萊斯特蘭奇過敏。
"所以,"她說,決定不再戲弄他,"關於我的獎品..."
德拉科僵住了,仿佛剛剛想起他們的賭注。"對,"他慢慢說道,"一個條件。"他的表情變得戒備起來,就像一隻準備好隨時逃跑的動物。"什麼條件?"
莉拉故意拖長時間,假裝在思考,儘管她早已決定。她本可以要求他帶她去莊園的禁區,或者告訴她更多關於那本神秘日記的事情,但不知為何,此刻她想要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教我那個俯衝,"她最終說道,"就是你在我們熱身時做的那個,幾乎垂直向下然後在最後一秒拉起的那個。"
德拉科眨了眨眼,顯然沒料到這個請求。"這就是你的條件?飛行課?"
"不僅僅是飛行課,"莉拉糾正道,"是馬爾福專屬秘密技巧。我打賭那不是霍格沃茨教的標準動作。"
德拉科的表情從困惑變成了某種接近於自豪的東西。"不,當然不是,"他說,聲音中的傲慢現在摻雜著真正的自信,"那是我自己開發的變體。連普羅芬特的《魁地奇通用策略》中都沒有。"
啊哈,終於找到了通往馬爾福自尊心的道路,莉拉想,誇他的飛行技巧。
"那麼?"她期待地問道,"你會教我嗎?"
德拉科似乎在進行某種內心鬥爭,仿佛在權衡炫耀自己技巧的欲望與與萊斯特蘭奇共度更多時間的不情願之間。最終,驕傲戰勝了偏見。
"好吧,"他勉強同意道,"但不是今天。今天你已經嘗試過一次自殺,一天一次就夠了。"
"我很感動你如此關心我的安全,"莉拉揶揄道,將一縷頭發彆到耳後,"我不知道馬爾福也有保護欲這一麵。"
"這不是保護欲,"德拉科立刻反駁,聲音中帶著防禦性,"這是常識。如果你在我的指導下摔死,父親會殺了我。"
莉拉笑了,這次是真心的。德拉科·馬爾福實在是個奇怪的矛盾體——一分鐘前他冒險救了她,下一分鐘卻假裝這隻是出於自私的動機。他就像一本用密碼寫成的書,每一頁都在宣稱自己毫無價值,卻又忍不住透露出真正內容的蛛絲馬跡。
"你知道嗎,"她說,聲音突然變得更加柔和,"你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糟糕,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看起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近乎讚美的評論。他的表情變化比魔藥課上失控的坩堝還要豐富——困惑、懷疑、警惕,最後定格在一種刻意的冷漠上。
"彆誤會了,萊斯特蘭奇,"他說,聲音重新披上了那層熟悉的傲慢外衣,"我隻是履行賭約。馬爾福從不食言。"
"當然,"莉拉點點頭,裝作嚴肅,"純血統的榮譽高於一切。我完全理解。"
他們之間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不完全是尷尬,但也遠非舒適。莉拉發現自己正在研究德拉科的側臉——那個過分尖銳的下巴,高聳的顴骨,以及那雙灰色的眼睛,此刻正盯著遠處的地平線,仿佛那裡藏著某種答案。
在陽光下,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人性化。少了那種冷漠麵具,他幾乎可以被誤認為是一個普通的十三歲男孩,隻是恰好擁有異常蒼白的膚色和令人煩惱的完美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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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帶著一種奇怪的悲傷,但莉拉迅速將其推到一邊。感傷從來不是她的風格,尤其是在才認識兩天的人麵前。
"好了,"她打破沉默,聲音恢複了往常的輕快,"既然我贏了比賽,作為獎勵,你可以請我吃點東西。我餓得能吃下一整隻鷹頭馬身有翼獸。"
德拉科似乎鬆了一口氣,仿佛也很高興回到更安全的交流模式。"廚房裡應該有點心,"他說,開始收拾飛行裝備,"我們可以讓家養小精靈送些吃的到花園裡。"
"太棒了,"莉拉說,突然真的感到饑腸轆轆,"希望他們有巧克力蛙。我在德姆斯特朗最想念的就是英國的巧克力蛙。"
德拉科抬起頭,表情介於驚訝和不信之間。"你喜歡巧克力蛙?"
"有什麼問題嗎?"莉拉挑戰地看著他,"你以為德姆斯特朗隻給我們吃活青蛙和嬰兒心臟嗎?"
德拉科的臉再次變紅,證實了她的猜測。"我沒那麼想,"他辯解道,但語氣不太有說服力,"隻是...沒想到你會喜歡那麼普通的甜點。"
"讓我猜猜,"莉拉說,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你更喜歡那種需要用純銀刀叉才能吃的高級法式甜點,名字裡至少有三個音節,最好還帶著某個著名巫師的姓氏?"
德拉科張嘴想反駁,但最終隻是發出一聲哼笑,"跟我來,萊斯特蘭奇,"他說,聲音中的僵硬稍微軟化了一些,"我們去看看廚房裡有什麼。"
當他們並肩走向莊園時,莉拉注意到德拉科與她保持著一個精確計算的距離——既不會太近顯得友好,也不會太遠顯得失禮。一個完美的馬爾福式距離。
她突然想知道,如果她伸手縮短這個距離,他會作何反應?是會像被燙到一樣跳開,還是會假裝沒注意到?或者,最不可能的情況,他會允許這種接近?
這個念頭既荒謬又莫名吸引人,就像那些魔法生物課本上警告"絕對不要觸摸"的奇特生物一樣。德拉科·馬爾福,帶有"請勿觸摸,有毒"標簽的純血統標本。
"你在笑什麼?"德拉科突然問道,眼中帶著懷疑。
莉拉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在微笑。"沒什麼,"她輕鬆地說,"隻是在想,對於一個自稱討厭我的人來說,你今天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和我在一起。"
德拉科的步伐略微踉蹌了一下,就像被無形的絆繩咒擊中。"我從來沒說我討厭你,"他迅速說道,然後似乎為自己的反應速度感到震驚,立刻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才認識兩天,討厭需要時間培養。"
莉拉大笑起來,發自內心的那種,這使德拉科的表情從防備變成了某種接近於著迷的東西,儘管他很快掩飾了起來。
"德拉科·馬爾福,"她說,聲音中帶著真誠的愉悅,"我想我們可能會成為有趣的朋友。"
"朋友?"他重複道,仿佛這個詞是某種外語。
"是的,你知道的,那種互相不討厭,偶爾一起做事,甚至可能在對方有麻煩時提供幫助的人,"莉拉解釋道,就像在向一個對社交概念完全陌生的人講解,"當然,我們可以保持適當的純血統距離,以免你父親擔心你被萊斯特蘭奇家的瘋狂傳染。"
德拉科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提議,就像在評估一個複雜的魔藥配方。"我想,"他最終慢慢地說,"偶爾的社交互動可以接受。僅僅是因為你比我預期的更不煩人。"
莉拉翻了個白眼,但嘴角上揚。"多麼熱情的肯定啊。我應該把它繡在枕頭上。"莉拉·萊斯特蘭奇:比預期的更不煩人"。"
德拉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幾乎形成一個真正的微笑。"彆得寸進尺,萊斯特蘭奇。"
"永遠不會,馬爾福,"她回答,臉上帶著一種德拉科似乎無法完全抗拒的頑皮笑容,"那會毀了我們這段美妙友誼的全部樂趣。"
他們走進莊園的陰涼之中,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希望廚房裡有南瓜餡餅,"她大聲說道,故意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德拉科的手臂,"飛行總是讓我特彆想吃南瓜餡餅。"
德拉科看起來想要後退,但最終隻是清了清嗓子,保持了原位。"我相信家養小精靈能滿足你的要求,"他說,聲音比平時高了一點,"馬爾福家的廚房從不缺少任何東西。"
"當然不會,"莉拉同意道,"那樣會違反馬爾福家族"永遠比彆人多"的座右銘。"
"那不是我們的座右銘,"德拉科抗議道,但聲音中帶著一絲被逗樂的意味。“我們的座右銘是"purityiaaysprevai。”
"噢,那好多了,"莉拉乾巴巴地說,"完全不讓人毛骨悚然。"
德拉科似乎想反駁,但最終隻是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你真是無可救藥,萊斯特蘭奇。"
"謝謝,"莉拉愉快地回答,仿佛這是一個讚美,"我非常努力。"
當他們走向廚房時,看著德拉科試圖維持嚴肅表情卻失敗的樣子,莉拉發現自己正在思考一個奇怪的可能性——也許,僅僅是也許,在馬爾福莊園的這段時間不僅僅是通往霍格沃茨的無聊過渡,而是某種更有趣、更複雜的東西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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