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從一個奇怪的夢中被猛地拉回現實,夢裡她騎著一艘由高布石做成的小船,在翠綠色的湖水上飄蕩。意識回歸的第一秒,她感到一陣強烈的迷失感——柔軟的床鋪不是德姆斯特朗冰冷的石床,也不是她流浪時睡過的無數個破舊旅館。昨晚的記憶像打翻的拚圖般散落在她腦海:高布石遊戲、壁爐的溫暖、不知何時被人蓋上的毯子...
"莉拉,親愛的,你還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納西莎·馬爾福的聲音像一把精確的手術刀,切入了莉拉混沌的意識。她站在床邊,已經完美地梳妝打扮完畢,一襲深藍色長袍襯托出她優雅的氣質,金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
莉拉眨了眨眼,困惑地望著自己身處的房間——這不是昨晚的起居室,而是她在馬爾福莊園的臥室。有人把她搬回來了?德拉科?還是家養小精靈?
真該死,這感覺太奇怪了,像是被人擺弄的娃娃。
"幾點了?"莉拉咕噥著,聲音因睡意而沙啞。
"已經八點半了,"納西莎的聲音帶著輕微的責備,但眼神卻有一絲莉拉無法解讀的柔和,"你忘了今天要去對角巷采購你的霍格沃茨用品嗎?"
該死的,確實忘了。莉拉在心裡咒罵。她記得納西莎確實提過這件事,但在昨天的魁地奇比賽和晚餐後的遊戲中,這個計劃被徹底拋到了腦後。
"五分鐘,"莉拉迅速坐起身,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保證,"我五分鐘就好。"
納西莎挑起一邊眉毛,顯然不太相信,但還是優雅地點點頭。"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盧修斯和德拉科在等。彆讓大家都等你一個人。"
納西莎離開後,莉拉以一種在德姆斯特朗練就的軍事效率開始了晨間準備。她跳進浴室,用盧修斯替她從魔法部拿回來的魔杖,對著浴缸咕噥了一句咒語,溫水立刻注滿。這是一個她在德姆斯特朗自創的小咒語,比標準的清潔咒更徹底,但速度更快——即使代價是皮膚上殘留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比聞起來像個乖乖女好多了。她猛然想起她現在還不能在校外隨意施法,該死。英國魔法部的規定比北歐嚴格得多。她急忙環顧四周,仿佛魔法部的貓頭鷹隨時會破窗而入,送來一封正式警告信。幾秒鐘後,當沒有貓頭鷹出現,也沒有尖銳的敲門聲時,她緩緩呼出一口氣。也許馬爾福莊園的古老魔法屏障能掩蓋她的蹤跡。或者魔法部無法區分她和莊園裡其他成年巫師的魔法。
三分鐘後,她跳出浴缸,隨手抓起最近的一件長袍——一件墨綠色的絲質長袍,納西莎上周買給她的。莉拉皺了皺鼻子。這件長袍太過"得體",完全是納西莎的品味,而非她自己的選擇。但現在沒時間挑剔了。她用一個快速的乾燥咒弄乾頭發,然後隨意地把它紮成一個鬆散的馬尾。莉拉瞥了一眼鏡子,看到一個蒼白的女孩回望著她,深色的眼睛裡帶著警惕和一絲難以名狀的野性。
四分半鐘後,莉拉衝下樓梯,差點撞上一個端著銀托盤的家養小精靈。小精靈發出一聲尖叫,托盤危險地搖晃,但莉拉敏捷地伸手穩住了它。
"抱歉,"她匆忙說道,小精靈嚇得更厲害了,顫抖著看著莉拉,仿佛這個詞在幾乎從未出現在她的詞彙表中。在馬爾福家的這段日子裡,她發現自己開始對這些被奴役的生物產生一種奇怪的同情。
餐廳裡,盧修斯·馬爾福坐在長桌的一端,正在閱讀《預言家日報》,報紙幾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臉,隻露出一縷鉑金色的長發。德拉科坐在他右側,正用叉子有條不紊地切割著一塊完美的煎蛋。兩人都穿著考究的長袍,打理得一絲不苟,仿佛準備參加魔法部的正式宴會,而非隻是去對角巷購物。
這家人甚至連吃早餐都要像是在表演。莉拉在心裡嘲諷地想。
"終——於,"德拉科拖長聲調說道,目光掃過莉拉略顯淩亂的裝扮,"我們還以為你打算睡到開學那天呢。"
莉拉滑入德拉科對麵的座位,抓起一片吐司。"那樣的話,你就得獨自麵對那群格蘭芬多了,多可憐。"
盧修斯從報紙後方投來一道銳利的目光,莉拉能感覺到他在評估她的一切——從她濕漉漉的頭發到長袍領子。她能看出他在思考這個"萊斯特蘭奇女孩"是否配得上待在馬爾福莊園的榮耀。
好像我稀罕似的。莉拉在心裡冷笑,但表麵上卻回以一個甜美的微笑,這個表情她在德姆斯特朗用來對付那些特彆討厭的教授。
"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緊湊,"納西莎優雅地在盧修斯身邊坐下,"盧修斯需要去古靈閣處理一些事務,而我們將去摩金夫人那裡為莉拉定製新校袍,然後去麗痕書店購買課本。"
盧修斯折起報紙,灰色的眼睛冷冷地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我會在下午三點在麗痕書店與你們會合,"他說,聲音如同冰封的湖麵,"然後我們一起回家。彆耽擱。"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莉拉感到一陣本能的反感湧上心頭。在萊斯特蘭奇莊園,奧古斯塔老夫人也常用這種口吻說話,仿佛她的每一個願望都應該被視為聖旨。而莉拉從小就發展出了一種對權威天生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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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看看如果我們故意晚到一小時,盧修斯的臉會扭曲成什麼樣。莉拉想著,但她知道這種小小的反抗最終會傷害到納西莎,而不是盧修斯。儘管她不願承認,但納西莎是唯一一個真正給予她某種溫暖的成年人,哪怕那溫暖如此微弱且小心翼翼。
"當然,父親,"德拉科順從地回答,聲音中帶著莉拉最初認識他時常聽到的那種諂媚。
早餐在一種刻意的沉默中結束。十分鐘後,一家人站在馬爾福莊園主廳的大理石壁爐前,準備通過飛路網前往對角巷。
盧修斯先走,他抓了一把飛路粉,傲慢地踏入壁爐,清晰地說道:"對角巷!"然後在一陣綠色火焰中消失。
"德拉科,你下一個,"納西莎指示道。
德拉科抓起一把飛路粉,在進入壁爐前對莉拉眨了眨眼。"彆被灰塵嗆到,萊斯特蘭奇,"他帶著假裝的關切說道,"聽說那會讓人的頭發變成格蘭芬多的紅色。"
"閉嘴,馬爾福,"莉拉反擊道,但語氣中沒有真正的惡意,"至少我知道怎麼說"對角巷"而不是"調角巷"。"
德拉科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粉紅色,顯然對這個內部笑話感到惱火。在納西莎輕咳一聲後,他迅速步入壁爐,喊道:"對角巷!"然後消失在綠色火焰中。
"你的飛路技術還不錯,對吧?"納西莎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莉拉無法辨認的情緒——也許是擔憂?
莉拉挑起一邊眉毛。"我在德國和法國的壁爐間跳來跳去三個月都沒被抓住,"她淡淡地說,"我想我能應付一次直達對角巷的旅行。"
納西莎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去吧,"她說,"我緊隨其後。"
莉拉抓起一把飛路粉,踏入壁爐。飛路旅行從來不是她最喜歡的交通方式——那種被吸入管道的感覺總讓她想起奧古斯塔的懲罰,那些被關在黑暗狹小空間的記憶。
"對角巷!"她清晰地說道,然後感到熟悉的旋轉感席卷了她。世界變成了一片模糊的綠色漩渦,無數壁爐在她眼前閃過,直到最後她被猛地拋出,踉蹌地落在一個陌生酒吧的壁爐裡。
莉拉迅速站穩,拍掉長袍上的灰塵。破釜酒吧裡彌漫著黃油啤酒、煙草和亂七八糟的魔藥氣味,混合成一種令人不快的香氣。酒吧在工作日的上午並不擁擠,隻有幾個戴著尖帽子的巫師坐在角落裡低聲交談,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半人半妖精的生物在吧台邊啜飲著一杯冒著紫色泡泡的飲料。
德拉科已經站在那裡等她,看起來比平時更加不耐煩。"終於,"他再次說,儘管她確信自己幾乎是立刻就跟在他後麵出現的,"母親呢?"
"馬上就到,"莉拉回答,同時好奇地環顧四周。她以前從未來過對角巷——德魯埃拉老夫人總是親自為她采購學校用品,顯然是擔心讓莉拉在公共場合露麵會帶來某種她永遠不會明確說明的"風險"。
納西莎從壁爐中優雅地步出,看起來仿佛剛從高級沙龍而非煙灰飛揚的壁爐中走出來。她甚至沒有拍掉長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隻是用魔杖輕輕一揮,就讓自己看起來完美無瑕。
"來吧,"納西莎說,領著他們穿過酒吧後麵的一道磚牆門戶,"我們先去摩金夫人那裡。"
對角巷在莉拉眼前展開,像一幅活生生的魔法畫卷。彎彎曲曲的鵝卵石街道兩旁是各種奇特的商店,櫥窗裡展示著從會跳舞的羽毛筆到自動攪拌的坩堝等各種魔法物品。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味——甜蜜的冰淇淋香氣、辛辣的藥草味、新書的墨香,還有某種莉拉猜測可能來自魔法寵物商店的淡淡動物氣息。
巫師和女巫們穿著各式各樣的長袍在街道上穿行,有些推著裝滿包裹的手推車,有些牽著奇怪的魔法生物,還有些顯然是霍格沃茨的學生,興奮地討論著即將開始的學年。
莉拉感到一種奇怪的矛盾情緒。一方麵,這裡的魔法氛圍讓她感到一種近乎回家的熟悉感;另一方麵,英國魔法界的風格與她在德姆斯特朗和東歐魔法社區經曆的截然不同——這裡更加色彩鮮豔,更加開放,也更加...溫和。
沒有冰冷的石牆,沒有永遠陰沉的天空,沒有那種隨時可能被詛咒的感覺。莉拉不確定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這種差異。
"看那個,"德拉科突然說道,指向一家商店的櫥窗,那裡展示著一把閃閃發光的掃帚,"是新的火弩箭!"
莉拉跟著他的目光看去,確實是一把令人印象深刻的飛天掃帚,流線型的手柄上鑲嵌著金色的字母。儘管她不願承認,但她的確感到一陣渴望。在德姆斯特朗,她隻能使用學校那些破舊的公用掃帚,而在馬爾福莊園,她已經愛上了那種金加隆帶來的速度上的快感。
"你已經有很多掃帚了,德拉科,"納西莎溫和地提醒道,"而且很多都幾乎沒怎麼用過。"
德拉科撅起嘴,看起來準備抗議,但莉拉的輕笑打斷了他。"怎麼了,馬爾福?"她挑釁道,"害怕新學期在魁地奇場上輸給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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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臉立刻陰沉下來。"閉嘴,萊斯特蘭奇,"他嘶嘶地說,"等著瞧,今年我會讓波特後悔他敢跟我在同一片天空飛行。"
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位於對角巷的中段,櫥窗裡展示著各種款式的巫師長袍,從學生的黑色製服到閃閃發光的禮服長袍應有儘有。店門上方懸掛著一個金色的招牌,上麵寫著"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各種場合的長袍"。
納西莎推開門,一串銀鈴聲宣告了他們的到來。店內彌漫著布料和針線的氣味,各種顏色的長袍整齊地掛在牆上的架子上。
一位矮胖的女巫迎了上來,莉拉猜測這就是摩金夫人本人。她穿著淡紫色長袍,嘴裡叼著幾根彆針,看起來既專業又友善。
"馬爾福夫人!"她含糊地說道,取出嘴裡的彆針,"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德拉科也需要新校袍嗎?"
"是的,摩金夫人,"納西莎優雅地點點頭,"德拉科需要新的校袍,他又長高了。而這位,"她輕輕將手放在莉拉的肩上,這個觸碰讓莉拉幾乎本能地想要躲開,"是莉拉·萊斯特蘭奇,我的侄女。她今年將轉入霍格沃茨,需要全套的校袍。"
摩金夫人的眼睛在聽到"萊斯特蘭奇"這個姓氏時略微睜大,但她很快恢複了專業的微笑。"當然,當然,"她熱情地說,"請跟我來,親愛的,我們先給你量一下尺寸。"
莉拉跟著摩金夫人走到店鋪後方的一個小台子前,心裡暗自記下了那個微小的反應。萊斯特蘭奇,這個姓氏就像一塊重石,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波瀾。在德姆斯特朗是這樣,在馬爾福莊園是這樣,現在在對角巷也是如此。
"站在這裡,親愛的,"摩金夫人指示道,遞給莉拉一件黑色的樣板長袍,"穿上這個,我需要調整一下長度。"
莉拉穿上長袍,站在台子上,感到一種奇怪的暴露感。她不習慣被人這樣檢視和觸碰,尤其是當德拉科站在不遠處,帶著那種令人惱火的假笑看著她的時候。
"霍格沃茨,是嗎?"摩金夫人一邊用魔杖測量長袍的長度一邊閒聊,"你會喜歡那裡的,親愛的。鄧布利多是個了不起的校長。"
莉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她對鄧布利多沒有特彆的看法。不過,她確實好奇霍格沃茨與德姆斯特朗的區彆。從德拉科斷斷續續的描述中,霍格沃茨聽起來幾乎像是一個童話城堡,而非一所真正的魔法學校。
"您真有氣質,萊斯特蘭奇小姐——,"摩金夫人補充著,她轉向德拉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比如你父親,德拉科,他一進店門我就知道他是個斯萊特林。但你母親,"她對納西莎點點頭,"她有那種高貴的氣質,適合任何學院。"
納西莎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她沒有回應這個明顯的奉承。相反,她優雅地轉向一排掛著的絲質長袍。"莉拉還需要一些日常長袍,"她說,"我想這種墨綠色會很適合她。"
莉拉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又是墨綠色。納西莎似乎決心把她打扮成一個完美的小斯萊特林,即使她還沒被分院。
"我更喜歡黑色,"她說,聲音中帶著一絲挑戰,"或者深紅色。"
納西莎轉過身,審視地看著莉拉。她的表情難以捉摸,但莉拉能感覺到她在評估這個請求的合理性——或者更確切地說,評估反對這個請求是否值得可能引發的衝突。
"深紅色,"納西莎最終說道,聲音平靜,"會讓你看起來太蒼白。但黑色可以接受。摩金夫人,請給我們看一下你最好的絲綢長袍。"
莉拉感到一陣意外的勝利感。這是一個小小的讓步,但在納西莎的世界裡,這幾乎可以被視為一次重大妥協。
當摩金夫人去找黑色長袍時,德拉科滑到莉拉身邊,聲音壓得很低。"黑色?真的嗎?"他嘲諷道,"你是打算提前為自己的葬禮做準備?"
"也許我隻是不想看起來像某個自以為是的小混蛋的複製品,"莉拉回擊。
德拉科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但他的反擊被摩金夫人的回歸打斷了。她帶著幾件長袍回來,質地看起來確實相當奢華。
"這些是我們最好的絲綢長袍,"她驕傲地說,"用的是來自中國的魔法蠶絲,既防水又耐火,而且永遠不會皺。"
莉拉伸手觸摸其中一件,驚訝於它的觸感——柔軟得像流水,卻又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力量感。這比她在德姆斯特朗穿的任何衣物都要精致得多。
"我們要三件,墨綠,深紅,黑色。"納西莎決定道,"再加上全套霍格沃茨校袍和冬季鬥篷。德拉科也需要新的校袍和兩件日常長袍,墨綠和黑色。"
摩金夫人高興地點點頭,顯然對這筆大生意感到滿意。"當然,馬爾福夫人。校袍明天就能準備好,我會讓貓頭鷹送到馬爾福莊園。至於日常長袍,我們可以現在就為您包裝好。"
莉拉看著金幣從納西莎優雅的手指間滑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從德魯埃拉那裡繼承的五百加隆教育基金。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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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摩金夫人的店鋪時,對角巷的喧囂迎麵而來。一個巫師在街角表演著將彩色煙霧變成各種動物形狀的魔法,引得一群孩子歡呼雀躍;一隻渾身羽毛呈金銀雙色的貓頭鷹從頭頂掠過,爪子裡抓著一個小包裹;不遠處,一位戴著尖頂帽的女巫正在與一個懸浮的購物籃爭執,那籃子似乎認為它裝得太滿了,正試圖甩掉幾件物品。
"我想去看看尤金夫人的首飾店,"納西莎宣布,手指輕輕撫過自己頸間的祖母綠項鏈,"她最近從巴黎進了一批新貨,據說有幾件很不錯的古董首飾。"
德拉科的表情立刻變得痛苦起來。"母親,"他幾乎是哀求地說,"上次您在那裡花了整整三個小時。"
納西莎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次不會那麼久,親愛的。不過,如果你們不想陪著我......"
"我們不想,"莉拉脫口而出,然後在意識到自己的直率後迅速補充道,"我是說,也許德拉科可以帶我四處看看?畢竟,我以前從未來過對角巷。"
納西莎的目光在兩個年輕人之間遊移,帶著一種莉拉無法完全解讀的表情。"好吧,"她最終同意道,"我們一小時後在麗痕書店見麵。德拉科,照顧好莉拉,彆讓她走丟了。"
"她又不是五歲小孩,"德拉科咕噥著,但還是點了點頭,"一小時後,麗痕書店。"
納西莎轉向一條狹窄的側街,銀色的長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莉拉發現自己第一次與德拉科單獨相處在公共場合,一種奇怪的不確定感湧上心頭。在馬爾福莊園,他們的互動總是受到家族氛圍的約束,而現在,在熙熙攘攘的對角巷,這種動態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所以,"德拉科拖長聲調說道,他身著一件與年齡不相稱的黑色襯衫,西裝褲和薄底皮鞋,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裡,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想先看什麼?"
莉拉環顧四周,被選擇的多樣性所震撼。對角巷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也要豐富得多。每家店鋪都散發著魔法的氣息,櫥窗裡展示著各種奇妙的物品——會自動跳舞的羽毛筆、會改變顏色的墨水、會預測天氣的小型水晶球,甚至還有一個玻璃容器裡裝著看起來像是會呼吸的書籍。
"那是什麼?"她指向一家店鋪,那裡的櫥窗裡展示著各種閃閃發光的物品,從色彩斑斕的魔法煙花到看起來像是迷你龍的玩具。
德拉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佐科笑話店,"他解釋道,"賣各種惡作劇產品。當然,"他迅速恢複了那種傲慢的語氣,"那些東西大多數都很幼稚。韋斯萊那幫窮鬼才會去那種地方。"
莉拉挑起一邊眉毛。"聽起來你對這個韋斯萊家族有很深的了解啊,馬爾福。"
德拉科的臉頰微微泛紅。"隻是知道他們是一群血統叛徒,"他迅速辯解道,"整個家族都癡迷於麻瓜,簡直是純血統的恥辱。"
啊,又是那套純血統至上的說辭,莉拉在心裡暗笑。這套理論在德姆斯特朗也很流行,尤其是在卡卡洛夫校長的推動下,但莉拉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在她看來,魔法能力與血統的關係遠沒有那麼簡單。她在德姆斯特朗見過一些混血巫師,他們的魔法造詣遠超許多所謂的純血統。
"對了,"德拉科突然說道,明顯是想轉移話題,"我們得去趟魁地奇精品店。我需要給我的光輪2001添置一些新的保養工具。"
莉拉聳聳肩,跟著德拉科穿過人群。對角巷的氣味不斷變化,從甜品店飄來的糖果香氣,到藥草店散發的苦澀氣息,再到某處飄來的金屬和皮革混合的氣味——那一定是魁地奇商店的方向。
就在他們即將轉角時,德拉科突然停下腳步,莉拉差點撞上他。
"弗林特!"德拉科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種莉拉從未聽過的熱情,"普塞!"
兩個高大的男孩站在一家商店門口,都穿著深色的長袍,臉上帶著一種莉拉立刻識彆出的傲慢表情——典型的斯萊特林高年級學生。較高的那個有著一張寬闊的臉和突出的牙齒,看起來比德拉科大幾歲;另一個則有著深色的頭發和銳利的眼睛,身材更為精瘦。
"馬爾福,"高個子男孩——弗林特——點頭致意,目光越過德拉科落在莉拉身上,"這是誰?"
德拉科的姿勢微妙地變化了,肩膀挺直,下巴抬高,一副掌控全局的樣子。"這是我的表親,莉拉·萊斯特蘭奇,"他宣布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驕傲,"她今年轉學到霍格沃茨,三年級。莉拉,這是馬庫斯·弗林特,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隊長,和格雷厄姆·普塞,七年級級長。"
莉拉感受到兩個男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評估、好奇,還有一絲她太熟悉的東西——在聽到"萊斯特蘭奇"這個姓氏時那種微妙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