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特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是他表達不讚同的方式。"布雷斯,也許你該停止扮演愛情顧問了。你上周剛被拉文克勞的普萊斯小姐用一本《標準咒語,三級》砸中後腦勺。"
布雷斯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那完全是一場誤會。她隻是不理解我與芬奇小姐的友誼有多純潔。"
"當然。"諾特乾巴巴地說,"非常純潔。"
莉拉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們的閒聊,手指無意識地在座位扶手上敲打著節奏。
德拉科去哪兒了?她想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走廊上。
窗外的景色已經變成了英格蘭平原的雪景,他們離倫敦越來越近了。莉拉突然意識到,一旦到了馬爾福莊園,事情將變得更加複雜。
在學校裡,至少他們可以各自避開對方,但在莊園裡,在聖誕活動中,他們將不得不假裝一切正常。
"如果你擔心他,"諾特平靜地說,眼睛甚至沒有從書本上抬起,"不妨去找他。他可能在某個包廂。"
莉拉瞪了諾特一眼。"我沒有擔心他。"
"當然沒有。"諾特點頭,仍然盯著書頁,"你隻是在嘗試用意念在座位扶手上鑽出一個洞。很合理。"
布雷斯輕笑出聲。"諾特,我從不知道你有幽默感。"
"我沒有。"諾特平淡地回答,翻過一頁,"我隻是陳述事實。"
莉拉深吸一口氣,感到一陣挫敗。諾特太了解她了,這很煩人。
好吧,也許我該去找他。畢竟,我們不能整個假期都這樣。
"我去洗手間。"她突然宣布,站起身來。
布雷斯看著她,臉上帶著明顯的懷疑。"洗手間。當然。希望你不會"迷路"然後在某個包廂裡"偶遇"某人。那會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巧合啊。"
莉拉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你真是令人難以忍受,紮比尼。"
"這是我最迷人的品質之一。"布雷斯微笑著回答。
莉拉沒有理會他,離開了包廂,輕輕關上門。列車走廊裡比之前安靜多了,大多數學生已經安頓下來,要麼在玩牌,要麼在分享零食,要麼在為假期興奮地交談。
她走過一個又一個包廂,目光掃過每個窗戶,尋找那熟悉的鉑金色頭發。
這太荒謬了,我甚至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但她繼續走著,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推動。
她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附近的空包廂傳來。是德拉科,但他不是一個人。另一個聲音——更加高亢、甜膩——屬於潘西·帕金森。
莉拉停住腳步,猶豫是否要繼續前進。包廂的滑門沒有完全關閉,留下一道縫隙,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她煩惱,德拉科。"潘西的聲音聽起來既關切又略帶惱怒,"她根本不值得。"
"潘西…"德拉科的語氣帶著警告。
"不,聽我說完。"潘西堅持道,"自從她來了之後,你變了很多。你總是擔心她,保護她,甚至為了她和波特打架!波特!德拉科,這不像你。"
莉拉屏住呼吸,靠得更近了一些,心跳加速。
"你不了解情況。"德拉科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那就告訴我!"潘西懇求道,"我是你的朋友,德拉科。我隻想幫忙。"
一陣沉默。然後德拉科歎了口氣。"事情很複雜,好嗎?莉拉她…不僅僅是我的表妹。她是…"
莉拉幾乎停止了呼吸,等待著下一個詞。我是什麼?她絕望地想知道。
"…她是家族的一部分。"德拉科最終說道,聲音變得更加謹慎,"父親和母親都非常重視她的存在。特彆是母親。"
莉拉感到一陣失望。真的隻是這樣嗎?因為我是布萊克家族的血脈?
"但這不意味著你必須容忍她的一切。"潘西反駁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嫉妒,"她和波特一起背著你偷偷溜出學校,這簡直是…背叛!"
又是一陣沉默。莉拉能想象德拉科那種思索的表情,眉頭微皺,灰眼睛看向遠方。
"也許你是對的。"德拉科最終說,聲音平靜但堅定,"也許我確實對她太寬容了。"
莉拉感到一陣刺痛,仿佛有人往她胸口插了一把刀。
"當然我是對的。"潘西的聲音立刻明亮起來,"你應該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關心你的人身上,比如——"
莉拉沒有等著聽完這句話。她已經聽夠了。她轉身準備離開,但在匆忙中碰到了牆上的一幅畫,畫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包廂內的對話立刻停止了。
"有人在外麵。"潘西的聲音變得警惕。
莉拉迅速向後退去,但為時已晚。包廂門被拉開,德拉科站在那裡,灰眼睛掃視著走廊,然後鎖定在她身上。
他的表情從驚訝迅速變成了某種難以辨認的複雜情緒——也許是憤怒?羞恥?還是彆的什麼?
"莉拉。"他平靜地說,聲音裡沒有任何情感。
"德拉科。"她努力保持聲音的穩定,裝作剛好路過的樣子,"我隻是在…找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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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在另一個方向。"德拉科指出,眼睛裡閃過一絲莉拉無法解讀的光芒。
潘西出現在德拉科身後,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萊斯特蘭奇。"她假裝驚訝地說,"多麼意外。你是在偷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