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小屋,連爐火的劈啪聲都顯得突兀。然後——
"什麼?"羅恩的聲音尖得幾乎破音。他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斑斑?你說布萊克想要我的斑斑?"
他憤怒地站起身。"這是什麼惡劣玩笑嗎?"
"羅恩,坐下,"哈利說,一隻手安撫性地搭在朋友肩上,然後轉向莉拉,"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想想看,波特。"莉拉直視他的眼睛,"昨晚布萊克闖入了韋斯萊的床,不是你的。他用刀威脅的是韋斯萊,不是你。如果他想殺你,為什麼不直接去你的床?"
"也許他搞錯了床!"羅恩說,臉漲得通紅,"黑暗中很難分清誰是誰!"
"格蘭芬多塔樓裡有多少紅頭發的男孩,韋斯萊?"德拉科冷冷地插嘴,手指懶洋洋地敲擊著桌麵。
"就算在黑暗中,那也相當明顯。你們韋斯萊家的紅頭發在夜裡幾乎能當燈籠用。"
哈利沉默地注視著自己的茶杯,眉頭緊鎖。"就算你是對的,那又怎樣?為什麼一個逃犯,一個殺人犯,會想要一隻老鼠?"
"那隻老鼠不簡單,"莉拉說,"格蘭傑的貓一直在追它,不是嗎?"
赫敏猛地抬起頭,眼睛裡浮現出警覺的神色。
"克魯克山確實行為異常,"她慢慢地說,"從我買下他的那天起,他就對斑斑表現出不同尋常的興趣。"
"那隻該死的貓差點把斑斑吃了!"羅恩說,"現在你們想說這都是計劃好的?布萊克和一隻貓聯手對付我的寵物?"
莉拉注意到羅恩說"差點"而不是"吃掉"——這意味著斑斑可能仍然活著,隻是失蹤了。
莉拉壓低聲音:"聽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布萊克想要那隻老鼠。但所有線索都指向它。布萊克兩次闖入城堡,卻從未接近過波特,而他昨晚明確攻擊的是韋斯萊的床。"
"也許你父母的朋友隻是不太擅長謀殺,"羅恩說,口氣尖刻。
莉拉感到一陣怒火湧上心頭。"我父母和這無關,韋斯萊。"
"注意你的言辭,韋斯萊,"德拉科立刻反擊,聲音冰冷,"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有大腦。莉拉至少在用邏輯思考。"
"哦,真的嗎?"羅恩說,"你們突然對小天狼星·布萊克的目標有了獨特見解?不用我提醒吧,你們兩個的家族可是為神秘人服務了整個戰爭。"
他繼續道,雀斑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明顯,"而現在你來告訴我們布萊克——一個殺了十三個麻瓜的瘋子——其實隻對我那隻快死的老鼠感興趣?我憑什麼相信你?"
莉拉沒回答。她強忍住想要掐死羅恩·韋斯萊的衝動——
這不是比喻,而是一種真實的欲望。她的指甲掐進掌心。她嘴邊已經準備好一句尖刻的反擊——
德拉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在桌子下碰了碰她的手。"彆浪費你的頭腦在他身上,莉拉。"
他輕聲說,嘴角帶著嘲諷的微笑,聲音卻足夠讓所有人聽見,"韋斯萊家的腦子就像他們的金庫一樣空。解釋再多次他也聽不懂。"
"你——"羅恩猛地站起身,臉漲得比頭發還紅。
"——海格,"赫敏突然轉頭,聲音裡帶著刻意的平靜,"能再來點茶嗎?這茶真的很...有特色。"
她小心地放下自己的杯子,裡麵隱約可見幾根不明頭發。
海格像被驚醒般點點頭,站起身去拿水壺。
"哦,當然——當然。剛采的新鮮樹皮茶,配上一點兒蠑螈尾巴..."他咕噥著。牙牙不安地在桌子下踱步,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你那隻"快死的老鼠"有什麼特彆之處,韋斯萊?"莉拉冷靜下來,"除了它活得異常長久,以及它對格蘭傑那隻貓的反應之外?"
羅恩表情陰沉:"斑斑很普通。它甚至不會什麼把戲,除了裝死。它隻是——它隻是我的寵物,好嗎?一隻普通的老鼠。"
又是一陣沉默。爐子上的水壺開始發出詭異的歌唱聲,仿佛在嘲笑這尷尬的氣氛。
"莉拉,"哈利突然改用了她的名字而非姓氏,這個細微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我明白你為什麼想相信布萊克不是衝著我來的。但事實是,他背叛了我的父母,導致他們被殺。他殺了十三個人。而現在,他越獄的目標——根據每個知情人的說法——是為了完成伏地魔未完成的工作。"
哈利的綠眼睛直視她,裡麵的憤怒被一種更加深沉的東西所掩蓋——悲傷,也許還有憐憫?
德拉科突然煩躁地說,他站起身撐在桌上。
"得了吧,波特。世界不隻是圍著你轉。你的自大和韋斯萊的歇斯底裡對我們毫無幫助。如果萊斯特蘭奇說布萊克對那隻老鼠有興趣,那就值得調查。她比你們三個加起來都聰明。"
"當然了,"羅恩嘲笑地說,"兩個"聰明"的食死徒後代為一個殺人犯辯護。真是天作之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德拉科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然後迅速轉為憤怒的紅色。
"小心你的嘴,韋斯萊,"他一字一頓地說,"否則你會發現少的不僅僅是一隻老鼠。"
"那是個威脅嗎,馬爾福?"哈利立刻站起身,手已經伸向口袋裡的魔杖。
"如果你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波特,"德拉科也站了起來,"是的,那是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