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無聲地滑開,莉拉深吸一口氣,讓地下室特有的涼意灌入肺部。
德拉科獨自坐在遠離人群的一張皮沙發上,手中攤開一本《日常魁地奇》雜誌,但他的眼睛並沒有在移動。
"你回來了。"他瞥了一眼莉拉,聲音刻意保持平穩,仿佛她隻是去了趟盥洗室,而不是與他的死敵會麵。
莉拉繞到沙發前,優雅地坐下,保持著無辜的表情。"我有告訴過你我不會回來嗎?"
"沒有。"他簡短地說,"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莉拉側頭看著他。他的表情近乎完美的空白,這本身就很可疑。
他在隱藏什麼?憤怒?嫉妒?擔憂?德拉科·馬爾福從不是一個善於掩飾情緒的人——他的臉總是立刻顯露出每一絲惱怒、得意或不滿。
"我以為你會有更多問題。"她試探道。
德拉科將雜誌放到一邊,"比如什麼?"
"比如為什麼波特想和我談話?我們談了什麼?"
德拉科的眼睛微微眯起,但他隻是聳了聳肩:"那是你的事。"
莉拉感到一陣輕微的惱火。她本以為會麵對質問、怒火,甚至是幼稚的吃醋。這種異常的平靜讓她不知所措。
"你不生氣?"她直接問道。
"為什麼要生氣?"他反問,聲音平靜得令人不安,"因為你去見了波特?因為你們有某種...聯係?"
最後一個詞帶著一絲苦澀,這是他情緒的唯一泄露。莉拉意識到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反應。
"你真的變了。"她不假思索地說。
德拉科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但他迅速掩飾了驚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從前的德拉科會立刻質問我和波特談了什麼,會發脾氣,會嘲諷,會讓整個公共休息室都知道他有多生氣。"莉拉輕聲說,"但你現在不一樣了。"
德拉科的表情微微軟化,他歎了口氣,肩膀稍稍放鬆。"也許我隻是累了,萊斯特蘭奇。也許我不想在學期的最後一晚吵架。"
"你什麼時候開始在乎這個了?"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沙發扶手旁拿起一個小包裹,遞給她。
"這是你的藥。龐弗雷夫人說每天晚上睡前一劑,還有——"他又拿出一個細長的紫色瓶子,"——這是斯內普教授特製的。他說如果你感到…不適,就用它。"
莉拉接過藥瓶,"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固執地說。
德拉科看了看周圍,公共休息室裡的學生們都沉浸在各自的活動中,沒人注意他們。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
"因為我害怕,行了吧?"他的聲音幾乎是耳語,"那天在湖邊,當你被...控製的時候,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我從沒那麼害怕過。"
莉拉感到喉嚨發緊。德拉科很少如此直接地表達情感,更不用說承認恐懼了。馬爾福從不承認恐懼。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沒問我和波特談了什麼?因為你害怕?"
德拉科看向湖水,綠色的光影在他蒼白的臉上跳動。
"因為我知道那不會改變什麼。你和波特之間有某種...連接。我不明白,也無法阻止。但我知道一件事——"
他轉回來,灰藍色的眼睛直視著她,帶著罕見的認真:"你不會放棄我們。不管波特說了什麼,提出了什麼。"
這不是問題,而是陳述。是信任的宣言。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德拉科突然改變話題,"我讓皮姆西幫忙整理的。你的貓已經在籠子裡,所有藥物都標記好了。我們明天早上七點坐馬車去車站。"
莉拉挑起眉毛:"我不知道你還兼職我的私人助理,馬爾福。"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但嘴角微微上揚:"有人得照顧你這個災難體質。而且,龐弗雷夫人還在找你。她氣壞了,說如果再見到你,你會直接被捆在病床上。"
"那我猜我得躲著她了。"莉拉笑了,突然感到一種奇怪的輕鬆。
這就是她和德拉科的相處方式——不需要太多言語,不需要解釋一切。
他了解她,她了解他。有時候這很令人惱火,但更多時候,這是一種安慰。
"走吧,"德拉科站起身,伸出手,"我們該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莉拉看著他伸出的手,猶豫了一秒,然後握住了它。德拉科的手乾燥而溫暖,這觸感令人安心。
她想起天文塔上哈利的話:"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找你。"
是的,德拉科會這麼做。他會為她冒險,會在她需要時出現,會在她迷失時呼喚她的名字。
"走吧,"她輕聲說,握緊他的手,"回家。"
因為無論如何,馬爾福莊園已經成為了她的家。一個她從未想到會擁有的家。一個有德拉科和納西莎的家。
在黑湖的綠光下,他們的影子交融在一起,牆上的銀色裝飾在燭光中閃爍,映照著斯萊特林的勝利和學年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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