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德拉科所說,盧修斯和納西莎一早就離開了。納西莎臨走前囑咐他們不要離開莊園範圍,並告誡德拉科照顧好莉拉。
"當然,母親,"德拉科答應道,表情無辜得令莉拉差點笑出聲來。
當馬爾福夫婦的身影消失在飛路網的綠色火焰中後,德拉科轉向莉拉,眼中閃爍著莉拉已經熟悉的那種調皮光芒。
"嗯,我要去花園裡曬太陽了,"莉拉故意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轉過身往大門走去。
德拉科沒有上當,他走到她麵前,眼睛微微眯起,"你答應過今天要去參觀酒窖的,"他輕聲說,眼中閃爍著期待和一絲不確定。
"噢,那個啊,"莉拉偏頭看他,假裝剛想起來,"但參觀酒窖聽起來很…無趣。"
"保證有趣,"德拉科迅速說,然後突然停下,臉上浮現出少見的羞澀。
莉拉看著德拉科那種近乎脆弱的期待表情,感到胸口有種奇怪的溫暖。他這副樣子與在霍格沃茨的那個傲慢少年判若兩人——在學校裡,他從不會讓自己顯得如此……渴望。這種落差既有趣又讓人有些心疼。
"好吧,反正在希臘已經曬的夠多了。"
德拉科的眼睛一亮,伸手想牽她,卻又猶豫了一下,似乎記起了他父親的警告。
莉拉注意到他的遲疑,翻了個白眼,主動握住他的手。"帶路吧,馬爾福。"
馬爾福家族的酒窖位於莊園主樓下方,通過一段螺旋石階可以到達。莉拉跟著德拉科走下狹窄的樓梯,儘管現在是盛夏,地下酒窖依然保持著恒定的低溫,莉拉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巨大的橡木桶整齊排列在石頭砌成的拱形牆壁旁,牆上掛著古老的火把,投下搖曳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木材、酒精和陳年泥土的混合氣息。
"冷嗎?"德拉科注意到她的輕顫,立刻關切地問。
"不,我隻是在思考把你鎖在這裡的可能性,"莉拉故作嚴肅地說,"如果我把你關在某個酒桶裡,大概要幾天才會有人發現。"
德拉科眨了眨眼,然後微笑起來,"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被鎖在裡麵,我不介意永遠不被發現。"
莉拉裝作嘔吐的樣子,"噢,馬爾福,請告訴我這不是你最好的調情方式。"
德拉科的臉微微泛紅,但他沒有退縮。相反,他大步走到一排酒架前,取下一瓶塵封的酒。"1845年的精靈釀,"他用一種刻意模仿他父親的聲調說,"據說隻在最特殊的場合開啟。"
"特殊場合?比如說?"莉拉好奇地問。
"比如說,"德拉科放下酒瓶,突然向前一步,將莉拉輕輕推到石牆上,"當我終於有機會跟莉拉小姐單獨相處,而且不必擔心被父親或母親撞見時。"
他們的臉近在咫尺,德拉科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臉頰。莉拉能看到他的眼睛中自己的倒影,以及那種隻為她而存在的柔軟光芒。
"你真的很擅長抓住機會,不是嗎?"莉拉低聲說,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靠近。
"必須,"德拉科輕聲回答,"過去一周每次想靠近你,都有人在附近。我開始懷疑父親是不是給我們施了某種永遠不能單獨相處的詛咒。"
莉拉輕笑,"可憐的德拉科,這就是你最近走路都帶著那種饑渴表情的原因?好像你馬上就要餓死一樣?"
德拉科看起來有些窘迫,但隨即露出了一個自嘲的微笑。"你覺得很明顯嗎?我一直試圖表現得自然一些。"
"自然?"莉拉挑眉,"你看起來就像一隻被關了一周的貓,突然看到無人看管的魚缸。"
"那隻貓現在可以嘗嘗魚了嗎?"德拉科問,聲音比平時低沉,帶著一絲她很少聽到的緊張和期待。
莉拉沒有回答,而是抬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感受到他皮膚的溫暖。德拉科立刻將臉貼向她的手掌,像真正的貓一樣眯起眼睛。
這個小動作讓莉拉心中湧起一種混合著憐愛和權力的奇特情緒——她可以如此輕易地影響他,讓這個在學校裡傲慢自大的馬爾福變成一隻渴求撫摸的家貓。
德拉科慢慢靠近,直到他們的嘴唇輕輕相觸。這個吻開始時很溫柔,幾乎是試探性的,然後隨著莉拉的回應變得更加熱切。他的手臂環繞她的腰,將她拉近,仿佛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
當他們終於分開時,德拉科的呼吸有些不穩,他們額頭相抵。"……我想你,"他低聲說,"每天晚上都夢到你。"
莉拉忍不住微笑,"你的想象力真貧乏,馬爾福。"
德拉科沒回應她的調侃,"夢到的地點各不相同。花園,圖書室,甚至魁地奇球場。"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有時候我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就像某種……幻覺。"
莉拉挑眉,"是啊,誰能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一個離不開我的粘人精?"
德拉科微微皺眉,"我沒有粘人。"
"哦?"莉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環在她腰間的手,"那這是什麼?安全措施,確保我不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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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嘴角抽動,但沒有鬆手。相反,他更緊地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
"我隻是害怕,"他的聲音悶悶的。
"害怕什麼?"
"害怕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夢。害怕父親會把你送走。害怕……"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幾乎輕不可聞,"害怕你會厭倦我。"
莉拉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德拉科的坦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他在她麵前脫下那層傲慢的外殼,展露出內心最脆弱的部分。而她不確定該如何回應這種赤裸裸的情感袒露。
"我不會厭倦你的,"她最終說,聲音比平時溫柔,"至少不會很快。畢竟,取笑你是我最大的樂趣之一。"
德拉科從她的頸窩抬起頭,眼睛裡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渴望。"我是認真的,莉拉。"
"我知道,"她歎了口氣,"這就是問題所在,不是嗎?"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在莊園的各個角落製造著短暫的相聚時刻。
有一次,納西莎帶他們倆去參觀花園裡的玫瑰,當納西莎被前方的一株罕見白玫瑰吸引時,德拉科迅速拉過莉拉躲到一棵古老橡樹後,偷走一個吻,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到母親身邊,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
還有一次,在晚餐前大家聚在客廳喝開胃酒時,莉拉不小心把茶灑在裙子上。當她去更衣室換衣服時,德拉科悄然尾隨,在走廊拐角將她拉入一個小壁龕,急切地吻她,好像分彆了幾個世紀而不是幾小時。
"你看起來像個癮君子,馬爾福,"莉拉在他們分開喘息時低聲說,"需要我給你介紹一種治療依賴症的魔藥嗎?"
"沒用的,"德拉科貼著她的耳朵呢喃,"除非那魔藥能讓我忘記你的味道。"
在歐洲的晚宴通常比莉拉預期的還要無聊和緊張。今天來訪的是兩對中年夫婦:馮·克虜伯以及德·蒙塔爾。
他們與盧修斯談論著表麵上聽起來無害的話題——魔法部的最新政策、魁地奇世界杯的準備工作、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教育質量。
有趣的是納西莎的表現。她完美地扮演著女主人的角色,微笑、點頭、不時加入談話,但莉拉能看到當某些話題被提及時她眼中閃過的憂慮。
"據說世界杯期間的安保會非常嚴格,"克虜伯說道,手指不經意地摩挲著袖口的一個小小的銀色徽章——三角形和圓。
"安保總是必要的,"盧修斯平靜地回應,"尤其是在如此多……不同類型的巫師聚集的場合。"
一陣意味深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