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莉拉感覺到一陣疲憊,但等到她回到斯萊特林地窖時,德拉科卻消失了。
他不在宿舍,也沒有去大禮堂吃早餐。莉拉問遍了斯萊特林的所有人,包括布雷斯和西奧多,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看到一大早就出去了,就在你離開後幾分鐘,”西奧多皺著眉頭說,"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
"他看起來怎麼樣?"莉拉急切地問。
"很糟糕,"西奧多直接說道,"臉色像個死人,眼睛紅得厲害。我問他是不是還難受,他隻是搖搖頭就走了。"
布雷斯聳了聳肩,“我也沒見過他。怎麼,你們倆又吵架了?”
莉拉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她獨自一人去了黑魔法防禦術教室。今天不上課,辦公室的門緊緊地鎖著。
她試了“阿拉霍洞開”,但那扇門紋絲不動,顯然是被施了更強大的防護咒。
她靠在冰冷的牆上,一種無力感攫住了她。德拉科和穆迪,他們一定在一起。
她回到公共休息室時,達芙妮、布雷斯和西奧多都在等她。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
“我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達芙妮開門見山地說,“德拉科那個樣子,不像隻是因為擔心比賽。”
“我聯係了母親在魔法部的老相識,”布雷斯說,他靠在壁爐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自己的魔杖:
“他說巴蒂·克勞奇先生自從聲稱得了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魔法部對外宣稱他去國外療養了,但很多人私下裡都說,他可能已經死了。”
“這不是巧合,”西奧多總結道,“克勞奇失蹤,德拉科反常,穆迪教授對你們兩個‘勇士’異乎尋常的關注。這三件事之間,必然有關聯。”
他看著莉拉,沉吟了片刻,然後說:“也許……德拉科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戰鬥。就像你一樣。”
莉拉抬起頭,對上了西奧多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深思的眼睛。她沒有說話,但她知道,他懂。
“我們能做什麼?”達芙妮問,她看著莉拉,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擔憂。
莉拉看著她的朋友們,一股暖流注入了她冰冷的心臟。她沒有告訴他們關於小巴蒂的推測,那太危險了。但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得準備比賽,”她說,聲音異常冷靜,“把我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在迷宮裡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
那個下午,他們幾乎把整個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變成了戰前指揮部。達芙妮從家裡給她弄來了一瓶最高品質的白鮮精華。
西奧多貢獻了他收藏的、據說是從古埃及墓穴裡流傳出來的“強效解毒劑”,瓶子裡的液體像蛇的眼睛一樣閃著幽光。
布雷斯則通過他那無所不知的家族渠道,搞到了一本紐特·斯卡曼未發行的手繪本、據說記載著禁林裡所有魔法生物的特點和弱點。
他們都知道,第三個項目,絕對不會隻是一場比賽那麼簡單。
而莉拉的目標也已經徹底改變。她不在乎輸贏,不在乎榮譽。
她唯一的目標,就是在那個該死的迷宮裡,找到德拉科要做的那件事,然後在他墜入深淵之前,把他拉回來。
比賽前夜,德拉科依舊沒有出現。他的床鋪整理得一絲不苟,所有東西都按照規定的位置擺放整齊,仿佛主人隻是暫時外出。
莉拉回到宿舍,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她心急如焚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窗外的湖水一點點暗下去,夜色像潮水般湧入房間。
她默念著所有能想用到的咒語,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著自己的魔杖和那些朋友們為她準備的瓶瓶罐罐,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平複內心的焦慮,但收效甚微。
就在這時,一隻紙鶴,一隻銀綠色的紙鶴,撲騰著它脆弱的翅膀,從半開的門裡飛了進來。
它輕巧地落在莉拉的書桌上,安靜地立在那裡。
莉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慢慢地走過去,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隻紙鶴。
紙鶴在她的觸碰下,自動地展開,變成了一張平整的羊皮紙。
是德拉科的字跡,潦草而急促,仿佛是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寫下的。
“莉拉,
很抱歉,但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回來後,會跟你解釋一切,
比賽前喝下它,它會保佑你。
記住,無論在迷宮裡發生什麼,一定要躲起來。不要看,不要聽,你會安全的。.”
羊皮紙的旁邊,靜靜地躺著一個水晶小瓶,裡麵裝著金色的、正在緩緩旋轉的液體,如同瓶中的日落。
福靈劑。
莉拉呆呆地看著那瓶藥劑,和那張薄薄的、卻重若千鈞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