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也站了起來。莉拉能感覺到,他那隻被她握住的手,此刻正在劇烈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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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用儘全身的力氣,來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他甚至強迫自己拿起麵前的酒杯,但那杯子隻舉到一半,就再也無法向上。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臉上血色儘失。
莉拉知道,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鄧布利多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在他那顆本就充滿了負罪感的心上。
錯誤。是他犯下的錯誤。
勇敢、正直、善良。團結一致。
而他,是這一切的反麵。
而他,卻注定要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
悼念儀式結束了。冗長,壓抑,像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鄧布利多宣布學生們可以返回宿舍,準備第二天離校。
回到斯萊特林男生宿舍,莉拉關上門,用一個無聲咒隔絕了外麵的一切聲響。
德拉科像一具被抽掉了所有提線的木偶,頹然地坐在了床沿上。他脫掉了校袍,隨手扔在一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
他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地板,目光沒有焦點,像是穿透了城堡的牆壁,落在了某個遙遠的、灑滿了鮮血的墓地裡。
莉拉沒有去打擾他。她知道他需要時間。她隻是沉默地幫他收拾著行李箱。
一件件地,把屬於他的東西放進去。
一本本厚重的、書頁邊緣被翻得有些卷起的課本;一遝遝用銀綠色絲帶捆好的、寫滿咒語分析的羊皮紙;還有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屬於斯萊特林找球手的綠色隊服。
她拿起那件隊服,在手裡摩挲了片刻。上麵似乎還殘留著青草和汗水的味道,混合著屬於勝利的、乾淨的、陽光的氣息。
那天,他贏了。
他拒絕了弗林特的肮臟計劃,用他自己的方式,堂堂正正地,贏了那場比賽。
那時候的他,是驕傲的,是閃閃發光的。他不是任何人的仆人,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他隻是德拉科·馬爾福。
莉拉將那件隊服仔細地疊好,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層。
她想用這種方式,把那個屬於他的、純粹的榮光,永遠地封存起來,不讓它被黑暗所玷汙。
最後,她拿起那個小小的棋盤,用手指輕輕地拂過上麵雕刻的黑白格子。
她還記得,在聖誕節的那個清晨,她把這個禮物送給他時,他臉上那種混雜了驚喜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每收拾一件東西,就好像是在回顧一遍他們共同度過的、那些或好或壞的時光。
那些記憶像潮水一樣,在寂靜的房間裡悄無聲息地湧動著,包裹著他們兩個人。
德拉科始終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就那麼坐著,目光空洞地落在房間的某個角落。
莉拉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裡重演著那個墓地裡發生的一切。
死去的塞德裡克,那個重生的怪物,還有……那個跪在地上,被鑽心咒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悲的自己。
他在懲罰自己。用這種沉默的、殘忍的方式。
"德拉科。"
莉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她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那凝固的寂靜。
德拉科好像突然被人從夢中喚醒,緩緩地轉過頭,看向她。
"我的錯。"
他開口,聲音嘶啞。
"塞德裡克·迪戈裡。他死了,是我的錯。"
莉拉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這不是一個斯萊特林在權衡利弊,這不是一個馬爾福在推卸責任。
這是一個男孩,在為自己無法挽回的錯誤,進行最直接的、最痛苦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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