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扶貧書記,也為了幫助他們發展特色手工藝產業。
他跟著村裡最好的苗族老繡娘,學了一手瀕臨失傳的絕活。
錫繡。
一種不用彩線,隻用銀絲和錫箔,在布上刺繡的古老技藝。
繡品,流光溢彩,如月光凝結,華美異常。
但過程,極其繁複,也極其考驗耐心。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這些東西了。
穿越之後,他成了運籌帷幄的霸總,更沒有時間去拾起這份記憶。
但現在,他有的是時間。
他想做一件禮物。
送給那個,每天給他帶來甜點和溫暖的女人。
他將畫架,安置在落地窗前,陽光最好的地方。
然後,開始了他的工作。
他沒有畫草稿。
所有的圖案,都在他的腦海裡。
他拿起一根最細的針,撚起一根銀線。
穿針,引線。
動作從一開始的生疏,慢慢變得熟練,流暢。
指尖的肌肉,似乎還保留著當年的記憶。
針尖刺入麻布。
拉緊。
再刺入。
客廳裡,隻剩下銀針穿透布料的,細微的“沙沙”聲。
陸沉淵很專注,甚至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傍晚的門鈴聲,再次響起。
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
下意識地,他拿起旁邊的一塊絨布,將繡架蓋了起來。
他不想讓她看到。
至少,在成品完成之前。
墨清漓走了進來。
今天,她帶來的是一小碗冰糖燕窩。
“在忙什麼?”她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個被蓋住的畫架。
“隨便畫畫。”陸沉淵回答得有些遮遮掩掩。
墨清漓沒有追問,隻是把燕窩,放在他手邊的小桌上。
“趁熱喝。”
“謝謝。”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
溫潤,清甜。
墨清漓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他的食指和拇指上,各貼著一個創可貼。
“手怎麼了?”她問。
“不小心,被紙劃了一下。”陸沉淵麵不改色地撒謊。
那是下午,在處理一根極細的錫條時,不小心劃破的。
錫繡用的錫條,邊緣鋒利如刀。
“是嗎?”墨清漓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信。
“淵龍科技的陸總,手握百億項目,殺伐果決。居然會被一張紙劃傷?”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揶揄。
“聽起來,可不太像你的風格。”
陸沉淵喝著燕窩,沒有接話。
他知道,任何解釋,都可能露出破綻。
沉默,是最好的應對。
墨清漓看著他有些“心虛”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也不再追問。
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多了一絲,她以前從未見過的、笨拙的可愛。
這個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墨清漓發現,陸沉淵手上的創可貼,時常會更換位置。
有時候在左手,有時候在右手。
有時候是中指,有時候是無名指。
她每次看到,都會笑著調侃他幾句。
“今天,又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門框嗎?”
“陸總,你的家裡,是不是該做一下安全評估了?”
陸沉淵每次都隻是笑笑,不解釋。
他越是這樣,墨清漓的好奇心就越重。
那個蓋著的繡架後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她猜不到。
但她有一種直覺。
那個秘密,一定和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