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團,頂層辦公室。
厲燼川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入了秦雅的辦公室。
他的臉色陰沉,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厲燼川將一份打印出來的財經新聞,用力拍在秦雅的辦公桌上。
“‘遠方’基金會再獲巨額注資,秦氏集團投資二個億。”
新聞的標題,像一根針,刺得他眼睛生疼。
“你為什麼投錢給陸芊芊?”他質問道,聲音壓抑著怒火。
“她姓陸。”
“她是陸沉淵的妹妹。”
秦雅正在修剪一盆名貴的蘭花。
她甚至沒有抬頭看他。
她手中的剪刀“哢嚓”一聲,剪掉了一片多餘的葉子。
動作優雅,且冷酷。
“所以呢?”秦雅終於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天氣。
“我們是盟友!”厲燼川的音量,不自覺地提高了。
“風馳項目,就是為了對抗陸沉淵而生。你現在卻去資助他的家人,這是背叛!”
秦雅放下了金色的剪刀。
她抬起頭,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厲燼川的臉上。
那目光裡,沒有憤怒,沒有解釋。
隻有一種冰冷的,看穿一切的審視。
“厲燼川。”秦雅緩緩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認為自己有資格來質問我?”
厲燼川愣住了。
他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質問和怒火,卻被這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秦雅站起身。
火紅色的連衣裙,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她一步步走到厲燼川麵前。
“我給你資源,讓你做‘風馳’,是因為你的計劃,對秦家有利。這叫合作,不叫結盟。”
“我投錢給‘遠方’,是因為這個項目,對秦家的名聲有利。這叫投資。”
“我的每一分錢,都隻為秦家的利益服務。”
她微微仰頭,看著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眼神裡滿是輕蔑。
“你,厲燼川,曾經是我看好的一把刀。”
“但現在,這把刀鈍了。”
“你連陸沉淵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在這裡,為一個慈善項目而歇斯底裡。”
“你讓我很失望。”
她的話像一把更鋒利的刀,剖開了厲燼川所有的偽裝,刺進了他最敏感的自尊。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你記住。”秦雅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秦家給的。我想給你,你才能有。我不想給你,你什麼都不是。”
“現在,滾出去。”
厲燼川的拳頭,在身側握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他看著秦雅那張美豔而冰冷的臉,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而是轉身,默默地離開了辦公室。
那背影,不再有初見時的鋒利和野心,隻剩下狼狽和蕭索。
秦雅看著他關上門,重新坐回辦公桌前。
她想起一年前,這個男人是如何突破重重阻礙,帶著一身的驕傲和狠厲,站到自己麵前。
他說,他要做一把刀,刺向敵人的心臟。
可現在,這把刀鏽跡斑斑,連刀柄都快握不住了。
秦雅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進。”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T恤,背著雙肩包的大男孩探進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