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的受益人,設定為淵龍、汗青、連山的核心員工委員會。”
“我要在三年內,將我個人名下持有的所有股份,逐步注入這個基金。”
“我要讓淵龍,徹底成為一家,沒有實際控製人的公司。”
張奇在那邊沉默了片刻。
他跟了陸沉淵這麼多年,最清楚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
陸沉淵,正在親手“獻出”他一手打造的,價值萬億的商業帝國。
“陸總,您……”
“執行命令。”陸沉淵打斷了他。
“是。”張奇不再多問。
他知道,老板的每一個決定背後,都有著他無法企及的深意。
“還有一件事。”陸沉淵繼續說道。
“幫我找一個人。”
“在J國,哥都。”
“他叫蘆謹麟,是一位夏裔大律師。”
“我不要你派人去接觸他,我需要他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包括他的生平,他的家庭,他的社會關係,甚至他喜歡喝什麼茶。”
“明白。”
掛斷電話,陸沉淵看向正在不遠處,處理墨氏集團文件的墨清漓。
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一個最可靠的法律上的盟友。
而這個盟友,必須是一個,能聽懂他宏大敘事的人。
京州,民政局。
紅色的背景牆前,林遠和任茜並肩而坐。
閃光燈亮起,將兩張帶著笑意的臉,定格在小小的照片上。
任茜看著手裡的兩個紅本本,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昨天林遠求婚後,她直接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戶口本。
兩人當晚就想來領證,緊趕慢趕,結果趕到時,民政局已經下班。
於是今天一早,他們就成了這裡的第一對新人。
沒有通知任何人,沒有鮮花,沒有儀式。
隻有他們兩個人。
從民政局出來,陽光正好。
林遠握著任茜的手,看著她臉上明媚的笑容,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這就……結婚了?”他還有些恍惚。
“不然呢?”任茜白了他一眼,“林總,後悔了?”
“沒有!”林遠立刻搖頭,將任茜的手握得更緊,“就是覺得,太快了,像偷來的一樣。”
“本來就是偷來的。”任茜笑道,“從工作裡偷來的時間。”
任茜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地看著他。
“林遠,婚禮我就不要了。”
“現在這個時期,我們不能,也不應該,有任何鋪張浪費。”
“老陸和清漓還在J國,我們在這裡敲鑼打鼓,也不合適。”
“等將來,我們打勝了這場戰,再補也來得及。”
林遠點了點頭,他明白。
“但是,”任茜話鋒一轉,“有一個小範圍的飯,必須吃。”
“不是僅僅為了我們自己。”
“也是為了公司,為了所有還在堅守的人。”
林遠瞬間領悟。
“我明白。告訴大家,我們都在,天,塌不下來。”
“對。”任茜笑了,“走吧,林太太請林先生去吃早餐,然後,回公司上班。”
林遠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和欣賞。
這就是他愛的女人。
永遠清醒,永遠知道什麼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