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團,與“天路聯盟”合作的最新一代太空工程機器人“巨靈”發布會現場。
秦雅站在舞台中央。
她一身火紅色的長裙,依舊是全場最耀眼的焦點。
但她的氣場,比年輕時,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從容和大氣。
“‘巨靈’,將不是一個產品,而是一個平台。”
“它將為人類在月球,乃至火星的永久基地建設,提供最可靠的保障。”
她的演講,自信,有力,引來台下陣陣掌聲。
皇甫城逝安靜地坐在第一排。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眉眼間早已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和偏執。
他不再是那個跟在秦雅身後的“小狼狗”。
演講結束,秦雅走下台。
皇甫城逝迎上去,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話筒。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沒有說話,隻是相視一笑。
那笑容裡,有並肩作戰的默契,有風雨同舟的信任,有早已融入骨血的,深沉的愛意。
他們曾是彼此的劫。
如今,是彼此的岸。
……
天路聯盟總部。
巨大的環形落地窗前,林遠看著窗外。
窗外,是懸浮在空中的,巨大的全息地球。
地球與月球之間,有數百條代表著航線的藍色光帶。
光帶上,無數的光點正在穿梭不息。
那是“遠征”的飛船。
那是天路聯盟成員的衛星。
那是屬於夏國的,通往星辰大海的繁華天路。
任茜端著兩杯咖啡,走到他身邊。
“還在看?”她笑著問。
“嗯。”林遠接過咖啡,
“有時候,覺得像做夢一樣。”
“幾年前,老陸跟我們說,要修一條通往太空的路。”
“那時候,誰能想到,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任茜靠在他的肩上,看著那片繁忙的“星河”。
“他總是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未來。”
“是啊。”林遠喝了一口咖啡,
“所以,我們得把這條路,守好。”
“讓它,一直這樣,繁榮下去。”
任茜握住他的手。
“我們會的。”
……
京州,“拾光”畫廊。
這是王通文為樓夢玲開的畫廊。
如今,已是夏國最頂級的藝術殿堂之一。
但今天,畫廊沒有對外營業。
一場家庭聚會,正在這裡舉行。
畫廊中央,幾張長桌拚在一起。
上麵擺滿了豐盛的食物。
陸家的孩子們,大的已經十幾歲,小的還在咿呀學語,笑鬨著,追逐著。
陸沉淵和墨清漓帶著陸時安,坐在主位。
陸沉霄、陸沉晏、陸沉津三兄弟和他們的家人,圍坐在一起。
陸沉晏正在眉飛色舞地,講著他監製的新電影,一部關於“望舒”基地建設的科幻大片。
陸沉津居然正溫和地給妻子和孩子夾菜。
陸沉霄則在和蘇陽,低聲討論著什麼學術問題。
樓夢玲和王通文,並肩站在一起。
王通文的臉上,帶著儒雅的笑意,看著眼前這熱鬨的景象。
樓夢玲的眼中,滿是幸福和滿足。
她走到陸沉淵身邊,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就像小時候一樣。
“阿淵。”她的聲音慈祥。
“媽。”陸沉淵抬頭。
“謝謝你。”樓夢玲說。
她沒有說謝他什麼。
但陸沉淵懂。
謝謝他,給了這個家,一個全新的,溫暖的結局。
謝謝他,撫平了所有的傷痕,讓愛,重新回到了每個人心裡。
陸沉淵握住母親的手。
“媽,我們是一家人。”
樓夢玲笑了,眼角泛起一絲淚光。
是啊,一家人。
……
又過了許多年。
地月航線,早已成為常態。
月球上的“望舒城”,也從一個科研前哨,擴展成了一座擁有數萬常住人口的月麵都市。
它成了地球人仰望夜空時,一個清晰可見的,溫暖的光點。
一個人類文明,新的燈塔。
而陸沉淵和墨清漓的名字,也早已成為一個時代的符號,被寫進了曆史。
他們的故事,成了傳奇。
雲頂壹號,頂層公寓的露台上。
夏夜的風,帶著一絲涼意。
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正站在一架巨大的天文望遠鏡前。
他是陸時安。
已經長成了一個,和他父親當年一樣,英俊沉靜的年輕人。
他的目光,正透過鏡筒,看著那顆蔚藍的衛星。
“爸,媽,快來看!”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
“‘望舒城’今天的燈火,好亮!”
陸沉淵和墨清漓,從他身後緩緩走來。
歲月,似乎格外偏愛他們。
他們的臉上,沉澱了時光的智慧和從容,卻依舊風華不減。
陸沉淵從身後,輕輕環住墨清漓的腰。
兩人並肩,看著兒子興奮的側臉,又一起望向那片深邃的,綴滿了星辰的夜空。
萬家燈火,在他們腳下,如同一片倒映的星河。
而真正的星河,在他們頭頂,璀璨,無垠。
墨清漓靠在丈夫的肩頭。
一切,都安靜得剛剛好。
她忽然,輕聲問:
“阿淵,當初你給我送來那張紙條的時候,你想過今天嗎?”
陸沉淵的目光,從遙遠的月球,收回到身邊妻子的臉上。
他又看了看,那個正在探索宇宙奧秘的兒子。
他的眼中,是無儘的溫柔。
他笑了。
“沒想過。”
他輕聲回答,握緊了妻子的手。
“不過,我後來隻想,要和你一起,看遍這世間所有的風景。”
“現在看來,我們做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