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老三說,劉建軍每天都是天沒亮就出門,一直到半夜才回家,問他什麼,他也不說。
劉建軍和家裡人見麵的次數都少,就更不要說和李賢了。
但劉老三轉達了劉建軍的話,劉建軍說李賢的字很好看,有顏筋柳骨。
李賢搜遍了腦海裡的記憶也沒想到有什麼出名的書法大家跟“顏”和“柳”有關的,最後隻能歸咎於劉老三是個文盲,傳話的時候估計記岔了。
第十一天,李賢終於見到劉建軍了。
打著嗬欠,像是沒睡醒的樣子,杵在李賢門口,還把早起開門的繡娘嚇了一跳。
“賢子,明兒跟我去縣城,接著辦你那事兒。”劉建軍開門見山的說。
李賢一愣,問道:“你這些天去哪兒了?”
劉建軍答道:“今天困得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一覺。”
李賢又問:“你二叔說你每天天沒亮就出門,你該不會是去縣城了吧?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的?”
劉建軍答:“對了,明天不用起上次那麼早,咱們中午出門都行,得刺史下值後私底下見他。”
李賢剛想再說點什麼,卻忽然意識到倆人的對話好像沒在一條線上,又想詢問劉建軍怎麼私底下見刺史,可這一個耽誤的功夫,劉建軍就搶先了一步說道:“行了,回去了,記得啊!”
說完,劉建軍就睡眼惺忪的離開了。
李賢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
第二天,中午。
李賢等來了精神抖擻的劉建軍,李賢心裡記掛著昨兒倆人的不同頻對話,一見到劉建軍,就直接開口問道:“你這些天做什麼去了?”
“我昨兒不是跟你說了麼,去辦你那事兒了。”劉建軍撓頭,一臉困惑,“咱之前不是送了那幾個惡霸去府衙麼,你還記不記得我在扁擔上釘了幾個動過手腳的釘子?”
李賢茫然的點頭,他不理解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那不就結了,我這些天就是去盯梢了,咱巴州的刺史肯定知道那幾個惡霸的來曆,那幾個惡霸在獄裡犯了病,他若是置之不理,就說明他不怕那幾個惡霸背後的靠山,並且跟那幾個惡霸背後的靠山不是一派的,咱就可以拉攏。
“可他若是有彆的動作,那咱們就得重新規劃你跟你阿爺那事兒了。
“但好在,我前天見到他們把那幾個惡霸的屍體丟在了亂葬崗,也就是說,咱巴州的刺史是可以拉攏的!”
說完,劉建軍一臉困惑:“我昨天沒跟你解釋麼?我還記得我跟你說這事兒的時候還打了好幾個嗬欠,就靠在你家門前!”
李賢也被劉建軍這副表情弄迷茫了。
昨天劉建軍說過嗎?
自己忘記了?
但很快,李賢反應了過來。
原來劉建軍這些天早出晚歸是跑去刺史府盯梢了。
刺史府距離劉家莊有多遠李賢是親自走過的,單單一個來回差不多就得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劉建軍就算腳程趕一點,那估計也得四五個時辰。
難怪他這些天都是早出晚歸,因為若是去晚了或是回來早了,就極有可能錯過刺史府上下值的時間,也就有可能看不到那幾個惡霸的屍體被抬出來了。
也難怪他昨天看起來那麼困,甚至連說了什麼話都忘了,因為他這十天近乎都沒怎麼睡覺。
李賢心裡升起一陣暖流,終於忍不住。
“劉建軍,其實……我之前是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