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剛出門,那老鴇就笑著湊了上來,招呼:“劉公子~”
劉建軍擺了擺手,語氣迅速:“老媽媽,今兒留不下來了,我說,你記著!”
那老鴇一愣,立馬點頭。
劉建軍則是誦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你這樓叫玉春樓,這詩有玉有春,就送你了!”
說完,拽著李賢就往外跑。
但走了兩步,又撇下李賢折返回來,瞅準旁邊酒桌上一隻金燦燦的燒雞,連著盤子都一起端走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喊道:“老媽子,你這燒雞我端走了啊!”
那老鴇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點頭應諾:“哎,哎,好嘞!”
李賢又被劉建軍一路拽回了驛站,整個人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下意識問道:“你不嫖了?”
“嫖啥,我現在才十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保存元陽!”
李賢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心想昨兒也不知道是誰摟著倆姑娘愛不釋手的。
但這會兒,劉建軍已經把那隻燒雞掰開,撕下了一條腿往自己嘴裡塞,邊吃邊招呼:“賢子,你也吃,他們家燒雞味道是真的正!”
李賢啞然失笑,撕下一片雞胸肉放進嘴裡。
這燒雞還帶著餘溫,的確比放涼了的好吃了不少。
李賢想了想說道:“你方才那詩可跟青樓沒什麼關係,似乎是說邊塞的?你去過玉門關?”
劉建軍忙著對付雞腿,聲音含糊的說:“沒去過,胡亂猜的,你真當寫詩人哪兒都去過呢?這裡裁兩句,那裡縫兩句,也就拚湊出來了。
“要我說,這世上最不是人的就是詩人了,一個個跟犯了憤青病似的,見到啥都得無病呻吟幾句。
“他們是爽了,直抒胸臆了,可憐後世人,背他們的詩背得腦瓜子都燒掉了!”
李賢失笑道:“你跟著那位長安官員念書的時候,他便是讓你這般背誦的?”
劉建軍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說上官婉兒。”
李賢“嗯”了一聲,劉建軍便接著說道:“那娘們兒下次找來的時候你幫我約約看,看能不能讓我和她單獨見麵。”
“單獨見麵?”
“嗯,有的事兒我得跟她確認一下。”劉建軍點頭,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消滅了半隻燒雞,還招呼李賢:“你吃啊,你不吃我吃完了!”
但李賢眼神裡的狐疑卻更濃鬱了,問道:“你和她素不相識,有什麼事還需要避開我的麼?”
劉建軍放下了手中的雞肉,抬起頭,認真的盯著李賢。
“我得確定這娘們兒心裡揣沒揣著事兒,這很難,可卻關係到咱們今後怎麼對待她,所以必要的時候我會使用美人計,那時候如果你在場,我施展不開。”
李賢又愣了一下,然後瞬間恍然大悟。
劉建軍說的美人就是他自己。
於是,李賢盯著劉建軍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把劉建軍看的頭皮發麻,這才說道:“你就直說你心儀婉兒姑娘了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