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雍容,卻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臣在。”蔡京躬身應道,臉上不見絲毫得意,隻有一片沉穩。
“擬旨。”趙佶淡淡道,“即日起,設‘皇宋長城督造司’,專司北境築牆一事。凡駙馬陳森所奏,所需礦山、鹽場、官地、商鋪,由戶部、工部清點名錄,三日內交由督造司全權處置。”
他頓了頓,視線轉向童貫。
“童帥,你麾下樞密院,需派遣一支精銳,協同督造司,但有阻撓、拖延、中飽私囊者……”
童貫那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按在了刀柄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鏘”響,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陛下放心,臣的刀,很久沒見過血了。”
這話說得直白,血淋淋的,讓幾個文官當場就打了個哆嗦。
最後,趙佶的目光才又回到了陳森身上,眼神裡多了幾分看自家子侄般的親切和欣賞。
“陳森。”
“兒臣在。”陳森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便任這督造司首任司正,蔡相與童帥為副,輔佐於你。朕,給你便宜行事之權!”
“便宜行事”四個字,如同一座大山,轟然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梁師成雙腿一軟,若不是身後的小太監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已經癱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那個可以左右朝局的隱相,而是一條隨時可能被清算的落水狗。
“臣等……遵旨。”
稀稀拉拉,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退朝吧。”趙佶像是有些乏了,揮了揮手,轉身便由內侍引著向後殿走去,連多看一眼那破碎的龍案都欠奉。
“恭送陛下!”
山呼萬歲聲中,文武百官緩緩起身。
大殿內的氣氛,卻隨著皇帝的離去而變得愈發詭異。武將們簇擁著童貫,一個個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經過梁師成一黨身邊時,那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弄,像刀子一樣割在他們臉上。
蔡京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朝服,走到陳森身邊,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笑道:“駙馬爺今日這最後一招‘釜底抽薪’,可比老夫的‘誅心之言’,厲害多了。”
陳森眨了眨眼,露出一絲靦腆:“蔡相謬讚了。我隻是實話實說,算了一筆賬而已。”
蔡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捋著胡須,笑而不語。
實話?這世上最傷人的,往往就是實話。
兩人並肩向殿外走去,陽光從殿門外照進來,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梁師成被人攙扶著,失魂落魄地挪動著步子。他看著前麵那文武相諧的三個背影——蔡京、童貫,以及走在中間的那個年輕人,忽然間不寒而栗。
他終於明白,大宋的天,不是從今天開始變的。
而是從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駙馬,走進這汴梁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了,他已經像一顆鋼釘一樣,狠狠的紮進了大宋的朝廷了。
陳森的辦事能力越來越廣大,接下來就是陳森和茂德帝姬趙福金的婚事了,還有三天。
之前給寫給晁蓋和嶽鵬舉的信,應該差不多收到了,如果他們會來的話此時應該也在路上了。
蔡京步出殿門,腳步不緊不慢,他捋著胡須,麵上掛著淺淡的笑意。
陳森則是一副輕鬆模樣,偶爾側頭與蔡京低語幾句。
童貫走在他們身後,寬大的手掌依舊按在刀柄上,不時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像是在提醒著什麼。
走出大殿,陽光暖融融地灑在身上,卻沒能驅散眾臣心頭的寒意。
戶部尚書被人攙扶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他腦海裡反複回蕩著那“三千萬貫”和“四分五裂的龍案”。
他難以想象,這筆錢要從何而來,又要如何撥付。
這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朝臣們三三兩兩地散去,竊竊私語聲逐漸響起,但音量都很低,生怕被誰聽見。
“這駙馬,當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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