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是個窮書生,還是什麼狗屁駙馬,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是我的自己人!這事就這麼定吧!”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帶著幾分調侃:“再說,我這駙馬府,冷冷清清的,全是些低眉順眼的下人,說話都得捏著嗓子,悶都快悶死了。
我正想著,差不多你們也該收到信,算著日子要來參加我和茂德帝姬的婚禮,沒想到今天就到了,來得正好,給我解解悶!”
聽到“自己人”三個字,晁蓋那張紫紅的臉膛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心裡的那點彆扭勁兒頓時煙消雲散。
他一拍大腿:“賢弟說的是!俺就是個粗人,不懂那些彎彎繞繞。
賢弟能寫信叫我們過來,看得起咱們,這麼大的事,我們哪能不來!
一接到信,俺們三個就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趕過來了!”
宋江臉上的拘謹也消散了不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最重情義,也最看重彆人的尊重。
陳森這番話,無疑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感歎道:“不想賢弟身居高位,仍能不忘我等江湖舊友,實在是……實在是義薄雲天!”
“公明哥哥又來了。”陳森哈哈大笑,“行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一路趕來,累壞了吧?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上好的客房,先去洗漱歇息,晚上,我給哥哥們接風洗塵!”
說著,他便要叫管家安排。
吳用卻搖了搖羽扇,開口了:“賢弟且慢。我等一路行來,倒是見識了不少京城的繁華,也聽了不少關於賢弟的傳聞。”
他的目光掃過陳森,帶著一絲探究,“賢弟如今,可真是東京城裡風頭最勁的人物啊。”
陳森知道他的意思,笑道:“虛名罷了,不值一提。”
吳用卻不這麼看,他壓低聲音,湊近了些:“我等在城門口,便看到榜文。
說是賢弟喬遷之喜,蔡太k……蔡太師、童樞密、高太尉等人,都送上了驚天賀禮。黃金白銀,以百萬兩計,這手筆,實在是駭人聽聞。”
晁蓋在一旁聽得咋舌:“乖乖,幾百萬兩黃金?那得是多少錢?俺們村子所有人加起來,幾輩子也掙不來啊!”
宋江也是麵露驚色,他雖也聽了些風言風語,但從吳用口中說出,更覺震撼。
他不由得看向陳森,眼神裡充滿了擔憂:“賢弟,這些可都是朝中巨奸,與他們走得太近,怕是……怕是於名聲有損啊。”
他最是愛惜羽毛,自然也替陳森擔心。
陳森看著他們三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心中了然。晁蓋關注的是錢,宋江擔憂的是名,而吳用,恐怕想得更深。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公明哥哥的擔憂,我明白。不過,水至清則無魚。
如今這大宋朝堂,就是一潭渾水,想要在裡麵站穩腳跟,甚至想做點什麼,就不能怕濕了鞋。”
他放下茶杯,看著吳用,一字一句道:“更何況,有些臟東西,與其讓它爛在陰溝裡發臭,不如將它收攏起來,放到太陽底下曬一曬,看看能有什麼用處。”
這話裡有話,吳用眼神一亮,羽扇輕輕敲擊著掌心,若有所思。
陳森又轉向晁蓋,笑道:“晁蓋哥哥,你覺得這錢是好東西嗎?”
晁蓋想也不想,甕聲甕氣地答道:“當然是好東西!有錢能買糧,能買酒,能招兵……呃……”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上。
陳森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哥哥說得對!有錢,能做很多事。